说不紧张不可能,甚至,可能比考试还要紧张。
走廊上人来人往,陈懿靠着走廊,脸颊还是那样的钝钝的,很懵懂的样子,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哭过,只是眼泪流得太多已经干涸。
照片事件之后,段以桓明知自己再不能用过往的滤镜去看待陈懿,他是个狡猾的,善于掩饰自己心思的人,这毋庸置疑。令他痛恨的是明明陈懿本来可以避免这些事情发生的,他从最开始的情感洁癖,到后来的只要陈懿不在他面前提起,就能当做永远不知道,当做他小时候不懂事试试而已,这个过程做了无数让步。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结果。
段以桓难掩失望心情。
镇定地走到陈懿面前,等着他先开口。
“你没有举报我。”陈懿看着段以桓的领口,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怕自己因为委屈而落泪。
“......没有。”段以桓知道夜不归宿的惩罚有多严厉。他可以汇报陈懿夜不归宿,出于担心安全的角度。或者,出于前任报复的心态,让陈懿也和之前的盛延北一样在国旗下罚站,领取一个警告处分。
但他没有。
他还是会对他心软,已经成了只要意识到就会痛到难以呼吸的习惯。
看着陈懿的发顶,段以桓喉咙里卡着一些话说不出来,他想说,自己其实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之前的话,确实说得太重了。
陈懿说到底也只是个少年,他对待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处理的经验和躲避的常识。对方一定坏透了,怂恿他去做这些危险的尝试,并且发出这些令人大跌眼镜的照片,于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们回不到过去的,这反而,对喜欢着陈懿的自己来讲是件好事。起码经过这次,陈懿对这个人应当十分厌恶。
你回家之后,怎么样......
他张张嘴,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
一个人突然闯进视线,勾住陈懿的脖子,十分亲密,仿佛认识多年,经历过许多故事。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