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丛这么一抱,许令宛有些发愣。
抱一抱就可以磨灭他有三房姨娘两个庶子、后宅难以安宁的事实么?
陈圆圆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了,比起情感驱使,她更在意摆事实讲道理。
于是许令宛推开他,冷冷道:“今日令宛身体不适,还请二爷见谅。”
就差把“请他出去”写在脸上了。
沈二爷何曾受过这样的驱赶,况且这人还是许令宛。面上当即也挂不住了,冷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清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知为何,令宛心里涌出淡淡的失落。
但还没等她这种失落蔓延,就听屋外俞妈妈沉声来报:“夫人,赵姨娘求见。”
赵姨娘?她来干什么?今天她这燕僖居吹了什么风,一个个往她这里钻。
“告诉赵姨娘,二爷不在我这里。”令宛嘴角扬起一抹讥笑,来这无非就是找沈丛的,难不成还是为了找她谈论“针凿之事”?
门外的俞妈妈听出了令宛的不悦,沉吟了一会,却还是恭声道:“夫人,赵姨娘说是来找您的。七公子病了,求夫人做主。”
怀安病了?许令宛慌忙打开门,提步就要往外赶,早上来给她请安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不过这话倒有些意思,怀安生病了,赵氏却是来求她做主的,她按下心中思虑,看来得见到赵氏后仔细问问了去。
赵氏本来还想俞妈妈进去通传后主母会让她进屋回报原委,却不料只等了片刻,就见年轻的主母疾步而来,看见她行礼急忙抬手道:“无需多礼,怀安怎么了?”
这般不作假的关切,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暖意。
一行人赶往擢清院的路上,她跟在神情焦急的主母后面,擦了擦眼泪,泣声道:“下午七公子和六公子在风荷亭下棋,九公子瞧见了,硬要推开六公子让他来。”
“七公子不许,几番争执之下,九公子就将七公子推下了莲池内。”
“七公子素来身体弱,这般被推了下去,下午回来就发了热,此时闹着要见您。”
九公子?许令宛目光一凛,九公子说的就是那个认亲时候问她要金珠子的小圆球,五夫人姚氏的独子沈怀珉。
而六公子则是五房庶出的沈怀愔,每次看见她,都怯生生叫她“二伯母”的俊秀少年。
令宛和姚氏接触不多,只偶尔给沈老夫人请安时远远遇见过几次。
沈老夫人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嫡五子的媳妇,只让她只初一、十五、节日来请安,故而令宛和五夫人见得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