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凭昭浔如何安慰自己,如何说服自己想要相信他们,但是她仍然控制不住思考这其中的不对劲。
“我,我想出去透透气。”
昭浔冲着四人点点头,接着头也不回地跑开,刚跑出几步远,还听见身后爷爷略带歉意地说着:
“这孩子一时间没能接受,等让她冷静冷静就好了。”
昭浔跑了不知道有多久,一直到村外的一条河边。
她看着那条河,心中一直在嘀咕着:
不对劲,不对劲。
这样想着,她便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回到村子的一幕幕。
仿佛缺失了一段的记忆。
从未听过的婚期。
还有蒙六,虽然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不是这般温柔的人。
爷爷,爷爷……爷爷好像还是自己的爷爷。
但哪里不对劲呢?
不对,我,我回到村子前,我在哪里?为什么我不记得和文澈还有宿泱去找师父?
这样想着,昭浔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她用力地敲着头。
没一会儿,她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便没了意识。
似乎是一场梦般,昭浔猛然醒来。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眼熟,紧闭着眼睛揉揉头。
不对,她不是在战神庙前施药吗?
正想着,宿泱和文澈走进了屋中,宿泱手里端着一碗药。
蒙六匆匆走了进来,接过宿泱的药便坐在了昭浔的床边。
不对劲,这场景为什么感觉有些熟悉?
昭浔用力摇摇头,但是毫无头绪。
难道是梦中见过?
“今日恩公与文澈道长去镇上买药,竟然偶然遇到了你的亲生父母。”
蒙六说完,一对身穿粗布麻衣的陌生男女跟着爷爷走了进来。
那女子看见昭浔便冲过来抱住了她。
“阿浔!”
昭浔被抱着,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了爷爷和文澈,见文澈点点头后,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试探地问道:
“你是,你是我娘?”
昭浔感觉抱着自己的那个女人点点头。
这朝思暮想的一幕,令她瞬间放弃了刚刚心中的疑惑,心头一块大石头被挪走,怔怔地抬手回抱住了她。
“娘……娘?”
“诶,诶,多叫几声。”
过了好久,一家几口人终于把情绪稳住,那女子一边抽噎一边说道:
“当年都怪我,都怪我,我那时带着阿浔去河边洗衣,上游涨水冲了过来,我一个没注意,却叫阿浔被冲跑了,我追了那么远都没有追到,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阿浔了。”
说着,那女人便冲着爷爷跪了下来,昭浔连忙跟着跪下扶着她: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若不是你,我的阿浔可能就活不成了。”
爷爷颤颤巍巍将那女人和昭浔扶了起来,也抹了一把已经有些浑浊的眼。
“这么招人疼的小娃娃,怎么会不喜欢呢,村中人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啊。”
几个人又是寒暄了几个时辰,昭浔心中已经哭成了泪人,看看爷爷,又看看爹娘,还牵着蒙六的手。
昭浔的爹娘为了感恩爷爷,决定暂时留在清灵村。
虽然他们没有说,但是昭浔明白,他们是想要为爷爷养老送终。
这样过去了半年,在昭浔爹娘还有蒙六父母的商议下,决定让两人成亲。
看着成亲时的情景,昭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异样,总觉得这景象似曾相识。
傍晚,昭浔坐在喜房,外面说笑声不绝于耳,屋内安安静静。
昭浔心中异样越来越甚,不自觉便开始回忆醒来之后的事。
自己在战神庙施药后,是爷爷宿泱和文澈带自己回来的?
为什么没有印象?
她究竟睡了多久,以至于爷爷因为病留下的伤口也不见了?
这样想着,昭浔摸上了自己的脸。
自己原本脸上好像也有两处溃烂来着。
还是恩公的灵丹妙药如此神奇?
正在回想着,昭浔惊觉不知何时,屋外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她刚打算起身去窗前看看,只听屋门“吱呀”一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渐变缓,最后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昭浔盖着盖头,只能从下面看到来人的鞋子。
那道身影,仿佛在犹豫什么。
她虽然看不见来的人是谁,但是洞房花烛,除了新郎又有谁会闯进新房呢?
“六哥,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