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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盗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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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说:“成逸出洋多年,受了洋人不好的影响,你该自知才是。”

李灵琨微垂着头,没说话。

“三年前本王便知道你,我本以为,成逸不会有长性,个把月的,也就散了。”恭亲王话没说完,停顿了一下,“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成逸的婚事是上边的旨意,郭布罗家的丫头还有半年十六岁。那时,我们恭王府是必须把人家娶过来的。那时,你怎么办?”

“我听成逸的。”李灵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恭亲王似被噎住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知道你们在上海买了宅子。只要你能离开成逸,本王可以给送你两套那样的宅子。”

李灵琨依然微垂着目光,“王爷有所不知,那样的宅子,我自己也是买得起的。我一个人,要那么多宅子,也住不过来。”

恭亲王又噎住了。

“王爷,如今是民国十六年,万岁爷不住紫禁城,甚至不住京城了。您,也该看开些。”

李灵琨刚才就发现了,恭亲王和陈祥都剪了辫子。如今还带着辫子的人,已经很稀有了。

最终,恭亲王甩袖而去。

当晚,李灵琨和成逸说了这件事。

成逸听了李灵琨的那几句话,不住地笑。他掐了掐李灵琨的脸蛋,“伶牙俐齿的家伙。 你劝我阿玛‘看开些’,到底是赐婚一事上‘看开些’,还是在大清复辟上‘看开些’?你一句话,说了两层意思。”

“我是不是太无理了?”那毕竟是成逸的阿玛。

成逸摆摆手,“你说得很委婉了,我早就劝他们看清事实,不要做梦。”

“赐婚的事怎么办?”

“你不是说了吗,连万岁爷都不在京城了,那赐婚的事谁在意啊?难不成我抗旨不遵,谁还能来抓我吗?”

赐婚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恭亲王没再来找李灵琨,成逸也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李灵琨和恭亲王又见面,双方都当上次的事没发生过。

李灵琨依然对恭亲王恭敬有礼,恭亲王当看不见他。

“回京不着急,已经到了天津卫了,没理由不去见见万岁爷。”恭亲王的语气不容反驳。

“阿玛,我不赞成你们的事,我去了说什么?”

恭亲王似不愿意李灵琨在这听着,李灵琨想走远点,成逸把李灵琨拉到自己身后,不让他走远。

“万岁爷一直想留洋,你给他说说留洋的事。”

成逸冷笑了一声,“他三年前就说留洋,三年了,还在天津卫,您还信?”

“放肆!”恭亲王皱着眉,一脸怒容,“岂容你置喙?!”

陈祥和一众下人,全都垂下头,大气不敢喘。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恭亲王缓了一下语气,“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李灵琨在成逸身后,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背。

“行。我去一次,明日我必须回京。”

李灵琨和成逸随着恭亲王,一起去了张园。

他们在张园大门外,等了一个时辰,恭亲王带着成逸进去了。成逸下车前,摘了枪,交给李灵琨,“里面有人搜身。”

李灵琨在车里等着,他发现,张园附近有人刻意来往。

每次两个人,穿着便装。

有些是中国人,有些是日本人。不管他们怎么伪装,就算不开口,李灵琨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日本人。

他们等了一个时辰,成逸进去后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两人上了车,去了万国饭店。

两人在房间餐厅吃饭,“阿玛留下陪万岁爷吃饭。”

“万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李灵琨笑着说:“放肆。”

万岁爷今年二十有二,比成逸小三岁,却是成逸的叔伯辈。

“他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人。”

“你们说了什么?”

成逸给李灵琨切好了牛排,放他面前,“他说留洋的话,去哪里好些。我说伦敦巴黎不错,洛杉矶也可以。”

“他说什么?”

成逸的语气充满不屑,“我说什么他都说‘不错’。他不仅对我这样,他身边的太傅、大小官员说了什么,他也这样。”

李灵琨懂了,若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会被日本人说动。

两人吃完,成逸去书房通电话,李灵琨把两人明天穿得衣服挂起来,准备好睡衣,然后去了浴室。

浴室门推开,门锁上的黄铜钥匙撞了一下门锁,“当啷”一声。

李灵琨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水流哗哗响。

哗哗水声中,他听到门铃响。

晚上他们没有约客人。

“客房服务走错了,你洗吧。”成逸在门外对他说。

“好。”

片刻后,李灵琨准备从浴缸里出来,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似不止一个人,然后,好像什么家具倒了。

他马上出来,穿上衣服,冲向门边——门锁了。

李灵琨瞬间全身冰冷,汗毛束起来,他疯狂撞门,“成逸!成逸!”

他听到一声惨叫。

万国饭店里的家具,大多数是从伦敦和巴黎运过来的。房门厚重,李灵琨撞得肩膀生疼,房门丝纹不动。

突然,门外响了枪声!一声!两声!三声!

“成逸!成逸!”李灵琨的嗓子要破了。

门锁转动,李灵琨压下门锁,开了门。成逸倒在他怀里,右手握着一把枪,身上插了两把刀——武士刀。

李灵琨抱着成逸,瘫坐在地上,他的泪让他看不清成逸的伤。他不断抹眼睛,成逸的血抹到了他脸上。

成逸抓着他的手,他从未如此用力抓自己,“离开天津,去上海,去广州。”

成逸的脖子上有一道伤,李灵琨拿毛巾压也压不住,血液浸湿毛巾,染红他的手。左胸和腹部,各插了一把刀。

“成逸……”

成逸手上的力量松了,“活着……活着……”他抬起手,去够李灵琨的脸,李灵琨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成逸,我们去医……”成逸的手滑下去,摔在地上。

“成逸!”李灵琨的嗓子破了。

李灵琨六岁学戏,嗓子是他的命。

李灵琨二十二岁再遇成逸,成逸成了他的命。

李灵琨抱起成逸,转去卧室,在转弯处,他看到了客厅的三具尸体,如被人泼洒的碎纸,丢得随意。

他把成逸放到床上,擦干净他的脸。

李灵琨拿过成逸手里的枪,他会用,成逸教过他。

门铃响了。

李灵琨躺下来,左手握着成逸的手,右手持枪顶住自己的下颚,扣动了扳机。

李灵琨似被抛入了一个虚空中,身边没有了成逸。目之所及,迷茫一片。他甚至看不清自己。

“命,便是命。没人改得了命。”

李灵琨循声望去,似一个道士,盘坐在云雾中,看不清面目。

李灵琨跪下来,“我想让成逸活着。”

“人如蚍蜉,如昙花。有活的时候,也终有一死。一个乱世,你又何必执着。”

李灵琨淌着泪。

道人又说:“他活着,日后必是与亲人刀剑相向,你愿意吗?”

李灵琨以头伏地。

ICU的门打开,走出一位医生,“患者意识还不清醒,梦话般说了什么,听不太清,好像是cheng yi。”

华成岚冲进去,被医生拼命拦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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