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白色窗帘被海风吹得鼓起,像张苍白的帆。薇拉坐在病床边缘,光着的小脚悬在离地三寸的空中。她穿着过大的病号服,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上被弹片擦破留下的伤痕,颜色比一周前更浅了些,像是被漂白过。
"小姐该回家了。"管家爷爷站在门口,他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是找人新定制的制服。
"管家爷爷,"薇拉的声音很轻,"艾琳娜去哪里了?"
窗外的海鸥突然集体鸣叫起来。管家爷爷的喉结滚动三次才发出声音:"艾琳娜她..."声音不由得哽咽起来,薇拉看着几滴眼泪掉落在地板上
薇拉叹口气,这七天过得很煎熬,自己似乎被人困在这个充满消毒水的房间里,就像自己每次错了错事被艾琳娜关禁闭反省一样。但这次,没有人会来敲她的房门,带着温柔又严厉的语气让她出来吃饭。
"我要穿这个。"薇拉突然指向管家手里的制服裙。“爷爷来帮忙吧”
走廊的消毒水气味在电梯里变得更浓了。薇拉盯着楼层数字一个个往下跳,制服裙的口袋里装着两样东西:变形的金色徽章,以及艾琳娜之前最喜欢的珍珠发簪——现在只剩一半了。
宅邸前院的铃兰花依然盛开着。薇拉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叶片,指腹沾上层水珠——是今早管家爷爷刚刚浇水的残留。她的制服裙摆扫过台阶时掀起细小的尘埃,三步并做两步进了房间,像急于归巢的海鸟。
"小姐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管家推开儿童房的门,声音戛然而止。跟七天前没什么两样,甚至一点灰尘都没有,能看得出打扫卫生的人的良苦用心。
“我有点饿了...”薇拉笑了笑扯了扯管家的袖子,说出了进入家门后的第一句话。笑容有些僵硬,像是强挤出来的。
午餐的味增汤冒着热气。薇拉机械地咀嚼着胡萝卜,这是七天来第一次没人提醒她吃讨厌的食物。当自己的勺子第三次碰到碗沿时突然开口:"爷爷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