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望了几眼,他不太了解基督教,不明白这图案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荆棘刺痛的捆束还是十字架的救赎?
紧接着对方的话让沈行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又想,霍祁琛认为生命足够重要,不能轻易毁掉吗?
种种思绪缠绕在脑海,有接近一锤定音的结论要被推翻。
头脑昏涨起来,太阳穴的血管一鼓一鼓地疼,沈行闭起眼,把头埋在臂弯,忽然问:
“哥你喜欢跑车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透过密闭空间传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抖,
“我看你车库里有好多。”
霍祁琛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心说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猫的,现在怎么又扯到跑车上了,但还是老实回答:
“还行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特别爱玩,什么危险玩什么。现在虽然不怎么玩了,不过跑车确实买的不少,这儿放的不算多,还有些在赛车场和老——”
他顿了一下,把最后一个“宅”字咽进去,那里放的是更早之前他外祖没去世时的东西。霍祁琛不想再要,就扔在那里没再动过。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沈行,于是只道:
“你喜欢吗?随便拿去开。”
说着他又想起沈行的年纪,不知道这小孩考驾证了没。
刚想问,却见沈行从曲着的胳膊里抬头出来,神色认真,直直望着他问:
“别人有开过你的车吗,哥?”
他的长睫抖动着,月光在眼睑处拓下一片蝶翼般的阴影,好像很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除了我之外,你还允许别人开过你的车吗?”
大抵是因为白天下了一整天雨的原因,天穹净澈如冰,没有遮挡致使月亮如此明亮尖锐。
时间在这种静谧的光亮里无限拉长变缓,慢得霍祁琛将沈行颤动的眼睫和说话时闭合的薄唇全部收入眼底,慢得捕捉到对方认真沉然的目光。
他看的喉结滚动一瞬,这时忽然又意识到两人贴得如此之近,隔着两层轻薄的衣料,身体贴在一起,温暖的被窝里是两个人相近的体温。
男人抬手用指尖蹭了蹭沈行锁骨下方的那颗红痣,这句有歧义的话显然让他误会到别的地方,哑声:
“没,你是第一个。”
他说着贴近一点,身体烫起来,呼吸交织在一起:
“跑车我从不给别人开的。”
显然这不是沈行想要的答案,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这种误解,他却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要直接问霍祁琛说,哥你把谁有可能开你的车的人都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们才认识两天,又是这种关系,霍祁琛哪里会这么言听计从。
沈行轻叹口气,失望萦绕心头,他安慰自己慢慢来,现在已经很好了,起码大概率可以排除眼前这个男人。
想着他抬眼,对方在锁骨处剐蹭的指尖让他有些发痒,沈行却忍着没避开,用一种很复杂的、包含着同情的眼神望向霍祁琛,轻声说:
“那哥以后也不要给别人开了好吗?”
笨蛋还摸呢,你知道你差点被当成杀人犯了吗?
手下的皮肤温热且富有弹性,对方的不予阻拦更让霍祁琛脑袋里那根良知不多的弦崩断,他彻底贴在沈行身上,热度连同某种变化一同传递过去:
“我可以答应,但是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也算是一种调教成功,想干什么第一反应是利益交换而不是强上。
沈行被他突然的贴近吓了一跳,对方隐秘的变化更是让他脑袋发懵,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干。
被窝里的温度持续上升,热度烘得他的脸飞快的红起来,绯色从脸颊一路爬到耳根后。
想要后退躲开,可霍祁琛那句话让沈行停下来,他察觉到这句话里隐藏的关窍,犹豫了一下,顶着滚烫的热度,他问:
“那哥你想要什么好处?”
虽然凶手大概率不是霍祁琛,但沈行现在还需要待在他身边去调查,毕竟能开那辆阿波罗ie的,一定是霍祁琛身边亲近的人。
他还要坚持,这场关系的博弈还需要继续。
霍祁琛笑了一下,拽住沈行手,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指甲被修剪的圆润良好,甚至指尖泛着点粉,看得出身体情况相当健康。
他握在手里,指腹暧昧地摩挲一下对方白皙的手背,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如惊雷一样响起,轻佻风流:
“自.慰过吗?”
色鬼?
简直是色中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