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静却靠近时颂,伸出手要抱他。
“你不要碰我,”时颂侧过身去,不肯给他抱,气势汹汹的,声音却沙哑,再故作冷漠也显得软,不像生气,倒像是撒娇。
“那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傅沉楼问他,时颂听见他起身抽纸巾,俯下身给他擦眼泪,凑得太近,语气大概就显得格外温柔,“看在我刚刚失恋的份上。”
时颂沉默了片刻。
“算你求我,“语气不凶了,没什么底气却还要呈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傅沉楼说好,于是时颂凑过去,抱抱他。
很短暂就被傅沉楼推开,时颂想生气又被牵住手。
傅沉楼的手背盖住眼睛,他语气此时此刻也透着点说不出的低哑。
“谢谢你,时颂,”傅沉楼说。
时颂笨拙的和他十指相扣,握得很近,不再想要看傅沉楼的脸,给他留住微薄的面子。
真可怜,时颂心中酸涩,又有点想哭。傅沉楼失恋了掉眼泪还要偷偷的,时颂也跟着难过,傅沉楼为了施宜哭的,时颂心中更难过了。
“你高三喂的很喜欢的那只猫,”傅沉楼突然说话,声音低沉,在空旷的房间里听起来像从海螺里传出的低频的浪涌。
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勾起时颂回忆的思绪。
“那只猫怎么了?”时颂懵懵地问他。
“不见了,”傅沉楼说。
“怎么会不见了呢,”时颂完全没有办法掩藏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学着傅沉楼盖住自己的脸,语气却透露着心虚。
“突然不见了,”傅沉楼说,他睁着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你就养了别的猫,”时颂忍不住哼了一声。
“小咪和那只猫很像,”傅沉楼说,他没有为自己开脱,只是以很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它自己找上的我,我想了想,就养了它。”
“那…那只小咪呢?”时颂的语气很别扭,却还是问,“你要不要…要不要带回来?”
“不了,”傅沉楼的说,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幽幽的,“小咪不是那只猫,所以不亲近我也正常,我不想再强求了。”
时颂的心不自觉地狂跳,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傅沉楼话里有话,却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施宜人不坏,他会对小咪好的,”傅沉楼又补充说。
提起施宜时颂就烦,他冷冰冰地哦了一声,侧过身体背对着傅沉楼,不想再搭理他。
“时颂,”傅沉楼却叫他。
时颂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你说,”傅沉楼的手突然摸向他的腰侧,从腰窝往上抚,时颂难以自禁地抖了一下。
“那只猫还活着吗?”傅沉楼问。
好奇怪,这不是他认识的、所熟悉傅沉楼,时颂突然很委屈,又有点想流眼泪。但是突然又想到傅沉楼丧失了性能力,时颂又觉得有点难过。
好几年都没有体验过性快感,所以憋的变得有点奇怪也是很正常的,时颂认真地想。
于是他没有拒绝傅沉楼的手,并且小心翼翼的也主动牵住了傅沉楼。
他的眼神温软无害,像只笨呼呼的柔软好欺的小动物,看着傅沉楼,在这样漆黑的房间竟然显得明亮。
“还活着的,”时颂说,说完又有点心虚,连忙补充,“我觉得,它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那就好,”傅沉楼说,他的语气恢复温柔,牵起时颂的手,吻落在指尖。
“希望它过得好,”傅沉楼说。
呼吸和吻一起落在指尖上,时颂觉得有些痒,不止是指尖,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一定会的,”时颂说。
他的语气郑重,不像回答,倒像是许诺。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浅浅的一层,傅沉楼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语气很轻。
“睡吧,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