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楼垂眼静默的看着它自娱自乐的玩了很久,直到它要走,才俯下身。
猫的耳朵是柔软的,冒着对人的指尖而言甚至显得有些热腾腾的热气。
触摸像一次纡尊降贵的施舍。
跟着猫出去,却在门口意外的和来人相撞,冒冒失失的往下倒,傅沉楼下意识的搂住他,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等怀里的人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看他才发现是喂猫的那个男生,傅沉楼松开他,主动退了一步。
他皱着漂亮的眉眼蹲了下去,抬起头看傅沉楼的时候眼眶都因为疼痛泛着红和雾气,不知所措的开口,克制却无措的。
“扭到脚了,好痛,”他小声说。
气氛沉默了接近一分钟,男生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傅沉楼才弯腰去抱他。
很轻,有很淡的香味,是雨后清新的草木调,傅沉楼抱着他往前走,无视怀里人的攀附,他几乎趴在傅沉楼的肩头,轻轻细细的和跟着他们的身后的猫说话。
“可颂,回去,”他说。
猫懵懵懂懂的尾巴打在傅沉楼的校服裤上,他加重了一点语气,很认真的和猫沟通。
“回去,”他说,语气重了一点。
于是真的停下了脚步,喵喵的叫了几声,突然加快步伐,窜进了灌木丛里。
“如果你累了可以放下我,”男生轻轻的开口,翕动颤抖的睫毛却透露着他的紧张与不安。
傅沉楼从头到尾没有开过口,于是男生也沉默下来。
直到走到医务室门口,纤细的指尖突然触碰到肩上,男生轻声说:“你放我下来。”
傅沉楼向来迟钝,几秒后才把人放下。然后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洗手池边上,认真的洗手。
洗完三遍之后才又站回傅沉楼的面前。
逼仄的沉默,直到他抬起眼,眼神湿润的看着傅沉楼。
傅沉楼于是又俯身抱他,直到走进医务室,把他放在床上。
男生低着头,很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傅沉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径直离开了医务室。他走的很快,一刻也不曾停留,于是理所应当的没有听见后来的谈话。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门口,语气透着调侃,熟稔的开口:“看来刚成年我们小时颂就春心萌动了呀。”
被抱了一路的男生轻而易举的跳下了床,眼睛很亮,带着笑,喃喃自语的话听起来像撒娇。
他没有回答男人的话,答非所问的开口。
他轻声地自言自语。
“坏死了傅沉楼。”
他感受到男生握紧他手腕那一瞬间的力气,大得简直像要揉碎他的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