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隅安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着:“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燕枫眠被这连着两句搞蒙了,心下叹气,觉得林隅安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他只好认输般说着:“好吧好吧,一切惊喜都由我来亲自发现。”
林隅安终于开怀笑了起来,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第二天一大早,燕枫眠就打车前往机场。由于是国际航班,流程比较繁复,为了能在上飞机之前再跟林隅安报备一下,他一点儿也顾不上形象,在排队安检的人群中吃起了热气腾腾的包子。一切顺利抵达候机厅时,距离起飞还有接近一个小时。他给林隅安打了个电话,但很不巧,占线没有接通。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突然想到这个时间S国应该是凌晨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该过于兴奋给他打电话的,应该发条信息。”又一想,不对啊,都这个点了,林隅安还在和谁通电话?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的时候,孙小苒的电话倒是打了进来,问他到没到,人在哪。他站起身,回头看到了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燕枫眠坐回原位,低头给林隅安发了条只看文字就觉得委屈满满的信息:大晚上的不睡觉,跟谁煲电话粥呢?我已经到机场啦,准备迎接你男朋友的到来吧。
不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回复:好的,到了去接你【爱心】。燕枫眠看着这颗爱心,心中也不计较那么多了,美滋滋地期待起S国之行。
机场广播响了起来,燕枫眠和孙小苒拿起随身行李排队登机。到座位后,孙小苒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燕哥我先睡了,昨晚太激动没睡着。”说完就插上耳机,一秒昏死了过去。燕枫眠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拿起飞机安全须知看了起来。
飞机是个“2-4-2”座椅结构的大飞机,燕枫眠和孙小苒的座位刚好在四人座第一排,所以陆陆续续登机的乘客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干扰,只是燕枫眠旁边的位置一直没有人坐。看完安全须知,他弯下腰打算将这本小册子塞回前面的网兜时,突然听见一个十分熟悉又欠揍的音色在耳边说话:“21E,找到了,就是这儿。”
燕枫眠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竟然是周迎熹。他默默吐槽道,真是无缘千里来相会,仇人见面眼更红啊。周迎熹也在燕枫眠抬头的第一时间认出他来,觉得他俩可真说不准是有什么孽缘。他忿忿地开口道:
“怎么又是你?话说你能不能离我和我的生活远一点?”
燕枫眠正气不打一处来,懒懒地开口回怼:
“我已经躲你躲到这趟飞机上了,你怎么还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甩都甩不掉啊。”
周迎熹顿时无语极了,白皙的脸上因情绪激动而血液上涌,就像一颗刚刚成熟的水蜜桃,白里透着红。他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会强词夺理啊,分明就是他自己买的机票,还说成为了躲自己,真是太搞笑了。他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大哥,麻烦你搞清楚,我是因为时间太赶没买到欧洲航线才不得不坐这趟飞机的。不过要是知道你也在这趟飞机上,我说什么都会改签。”
燕枫眠实在不愿意跟他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您请便”,就戴上眼罩,隔绝外界一切干扰,只希望周迎熹能管好自己的嘴,他们俩相安无事地度过这漫长的航程。
燕枫眠闭着眼睛休息,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想等他下了飞机,一定要跟林隅安说他这一路都遭了些什么罪。想到这儿,他忽地想起那天通电话时林隅安对他说的“惊喜”,难道他早就知道周迎熹也在飞机上,却故意没告诉他?燕枫眠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觉得一定是周迎熹那个小兔崽子带坏了他可爱的男朋友。不过,看周迎熹的表情,他应该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趟飞机上,想到这儿,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他又想到在候机大厅给林隅安拨的那通未被接听的电话,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对周迎熹的嫌弃更甚了。
一路上,周迎熹都在跟燕枫眠唱反调。燕枫眠要了杯咖啡加冰,他就非跟空姐要热茶,结果因为太烫,差点把嘴唇烫个大水泡;燕枫眠要了份牛肉饭,他非不要一样的,要了另一款烤鱼饭,结果,因为鱼没处理好,太腥,导致他一口饭也没吃上。
燕枫眠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既幼稚又可笑。他从包里拿出之前在机场临时买的肉松面包扔在了周迎熹的小桌板上,对他说:
“吃点吧,周公子。饿死了你,隅安会怪罪我的。”
周迎熹本来就烦,又被燕枫眠端上来的一大盆狗粮雷到,就更烦了。原本他是想非常有骨气地把把面包扔回燕枫眠脸上,顺便说句‘小爷不稀罕’之类的话,但空空如也的肚子有它自己的想法。于是,他不情不愿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句:“谢了”,就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转机、再飞行,他们终于快要抵达目的地了。孙小苒揉着快要坐断了的腰,有气无力地对燕枫眠说:“早知道长途飞机这么累,我昨天就应该把火锅涮肉羊肉串,蛋糕奶茶方便面全炫我嘴里。”
燕枫眠被这一番说辞逗笑了,却也不忘调侃她:
“要是这样,昨晚你就应该被紧急送医了,催吐再切掉大半个胃,从此只能与清粥小菜相伴一生了。”
孙小苒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拿起自己的随身行李准备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