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爷爷一把骨头了有时候和沈霏讨论起来那依旧是跟小孩一样,我看着他们对一句成语、一个诗句精雕细琢,反复推敲,才感觉这部作品真正成为了一部作品,而不是话剧社团的一次学期成果展示。
我因为期中考的不好,平时都被我妈锁在家里补课,只有周末才有一些空闲时间。
周五下午的课一结束,我马上拎起书包让司机送我去凌大。今天沈霏说要请我吃饭,明天让我帮忙一起选一些演出服和饰品。
也就是说,我可以帮沈霏选旗袍啦,不仅旗袍,她在戏中有很多套完全不一样的衣服,各有各的好看。
晚饭时,沈霏说我是她的福星。
前世我连自己都救不了,现在托生在一个家境好的肚子里就成了别人的福星了。
“是你自己的实力,和我关系不大。”
“要不是你,我哪能得到祝老师的指点,怕是进禺式鸥连提名都没资格吧。”
“沈老师退休前也是凌大的教授啊,你是凌大的学生,能得他指点不是名正言顺吗?”
“你不懂,像沈老师这种级别的哪里是说见就见的,别的大学请一场讲座都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何况是亲自出手改剧本还加上指导署名了。”
“我觉得剧本本身已经很好了,祝爷爷的加入不过锦上添花罢了,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我觉得有了祝老师的指导,这个剧本才是真正向一部作品迈进了,个中细小的差别虽然看起来不显眼,细读却越品越有味道。我原来写的东西很多地方是经不起推敲的,多读几遍就露馅了。”
“你这么一说,我可太期待作品的最后展现了。”
趁着中秋节,我和沈霏一起去挑了戏服,因为天气日渐变冷,眼看就要到入冬前兆了,我觉得单穿旗袍还是太薄了,也不够有气势,便挑了一件大氅给沈霏。
灰蓝色的,衬得沈霏面庞白皙,这个颜色其实很青春活泼,沈霏最后成功时也不过才二十岁,还算是一个小姑娘呢,纯黑色未免死板老气,但如果加上这件蓝色调的衣服,那就增添了一分年轻人的灵巧而又不失沉稳。
沈霏看向这件衣服,也眼前一亮。
“妹妹,这件大氅我们是非卖品。”店员过来跟我们说。
我难掩失落,但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下那件披肩。
回去之后,我越想越觉得可惜,那种租戏服的店,哪会有什么非卖品,只看剧组能不能出钱买得起这些珍藏着的价高一等的东西罢了。
于是我缠着我妈央求她试用一下钞能力,并承诺我期末物理肯定考及格。
我妈就差翻白眼了,她先兑现承诺,等到期末我做不到了她又能怎么办?这无异于空头支票啊。
而且我爸妈都是理科生,数理化直逼满分,对于及格什么的那属实是不屑一顾。
“是你沈叔叔参加改编的那个?”
我点头如捣蒜,想让我妈看到我的诚意。
我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我拎着购物袋跑到舞蹈排练室,把衣服举到沈霏面前,说送你的,不用还回去。
沈霏打开包装,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泪都要流出来。因为昨天服化道以及演员们都在,很多人纷纷好奇我是怎么买到非卖品的,沈霏也很好奇。
我总算体会到有钱人炫富的感觉了,但笑不语,把装逼进行到极致。
沈霏捧着那件大氅爱不释手,还反复穿到身上对着巨大的镜子看自己,又脱下小心叠起来放回到袋子里。
过一会她又拿出来,抚摸着上面的毛,披到身上看着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
我看着觉得好笑,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