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抱住萧随云的脖子,“红莲姐姐,我还有事要先同爹爹说,你帮我照顾一下小猫崽吧!”
红莲只得讷讷收回了手,道好,与几人一同退了下去。
萧随云抱着她,依靠在石墙之上,这里仿佛是群山的最高处,两人望着山下一览无遗的风光。
绒绒问他:“你怎么又惹他生气了?”
萧随云疑惑:“他适才是生气了?”
绒绒笃定地点头,“当然,他每次看我的课业,也是这般模样。”
萧随云问她:“你没听见我们适才说了什么?”
绒绒:“没有,父亲每次与你呆在一处都喜欢用禁音咒,”又问他:“你同父亲说什么了?”
萧随云思索了一番,“他很厌恶一个叫李小满的人吗?”
绒绒像模像样地瞥他一眼:“爹爹,父亲朝你生气是对的。”
萧随云见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噗嗤一声被逗笑了:“为何?”
“因为他是我的小叔叔,也就是父亲的弟弟,但是父亲一直以来都很讨厌他。”
“那可是个坏家伙呢。”绒绒攥紧了拳头。
原来李小满竟然是李纵情的弟弟?他在脑海中回忆起两人的模样,心想这对兄弟长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像。
萧随云想继续逗这个小大人模样的人:“你怎么知道父亲讨厌他?”
绒绒:“咋?”
她人是小,但是不傻,不想理会爹爹这傻问题。
片刻后,绒绒又欣慰地笑道:“不过还好。”
萧随云疑惑地看着她。
“他忘记要查我的课业了。”
萧随云感叹:“真好。”
*
萧随云被几个小仙子引到那间属于他的宅子时,已是黄昏之时。
父女两都没有辟谷,此时已是饿的饥肠辘辘,等了许久都未看见李纵情的身影,直到李纵情的弟子来通报说师尊让二人不必再等了,今日宗门中还有要事未处理完。
于是两人飞快地用完了饭,绒绒惦记着后院生了小猫崽的那只母猫,饭后便被红莲接走了。萧随云收拾好了碗筷,蹲在墙角用水缸中的水冲洗着,忽然看见墙角上有一道符咒。
也不知道是谁贴在他的墙壁上的,张牙舞爪,他洗完碗筷后又拎着灯,借着光瞧了许久都没瞧出这符咒的门道来。
只是符咒周围处的墙壁出现了几道裂缝,蛛网般蜿蜒着往上。
不过也只是几道小小的裂缝,想来只是一道符而已,屋子大抵是不会塌的,这般想着他便无事般地起身,提着灯往屋内走去了。
屋内收拾的很干净,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先前在他们身边忙前忙后的仆役也都纷纷散了。这倒是趁了萧随云的心意——他东摸西瞧着,先是在屋子的角落处发现了一宽敞无比的澡盆,后又在桌上看见了一储物袋,他原本想解开储物袋看看的,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出了一身臭汗,还是先洗澡再看罢,反正东西也不会跑。
他用炉子痛痛快快地烧了一壶热水,倒在澡盆里头,边倒边觉得这澡盆甚是奇怪。
明明一个澡盆而已,里头却做的如此宽敞无比,容纳两个人都完全没有问题,外头还画着双鱼在小池塘的荷叶下嬉戏。
萧随云脱光了衣裳,赤条条地站在浴盆里头闻着皂角香时,桌上那储物袋竟是向他飘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那储物袋便已到了他的身前,径直落在了地上,依旧停留在空中的便是他白日问李纵情的水月镜!
萧随云又急又窘,抓住那水月镜,果然是被他不小心摔碎过的——镜子的边框一看便知是被人一块一块仔细粘起来的,参差不平,他瞧着右侧还有一块污点,仔细一看竟是一块干涸的血印!
水月镜的最上端出现了“卿卿”二字,他不由抚上了这二字,想来镜那头的人便是他常常唤做卿卿的人了。
镜中登时浮现出了李纵情的脸。
萧随云手一抖,险些要将这水月镜摔入澡盆中。
镜中的男人望着萧随云胸膛赤裸,不由向下瞧了一眼,唇角微勾,“原来正在沐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