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身青筋鼓起,眼珠突出,甚至肌肉也在不正常的鼓动,一跳一跳之下,竟有什么别的东西争着抢着呼之欲出。
赵宗林喘着粗气,舌头伸长,在空中飞舞。
“你们——到底——怎样——!!”
声音未落,老教师也发怒了,她站起来,伟岸的身躯护着身后人。“闭嘴!“
此时在她看来,赵宗林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做贼心虚。
人多势众,一时之间,赵宗林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为自己辩白。
牠在人群中搜视一圈,最后锁定在夏起南身上。
就是她,就是她,刚刚一进来就大喊大叫,这个女人冤枉自己……
如毒蛇般的眼神舔抵在夏起南脸上,她分外不适,再探回去,赵宗林已经若无其事。牠低垂的眼眸潜藏怨恨,最终,牠只甩下一句——
“你们等着吧。”
办公室里的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赵宗林那句“等着吧”是让他们等着什么。
在不安笼罩的氛围之下,有几个急性子教师率先冲出去,要去质问牠。
夏起南留在了办公室中,不安地绞手指。
这一切都落在了老教师的眼中,她拍着胸脯,宛如可靠的大树,她安抚她:
“没事的,我看牠敢怎么着!”
–
望着眼前人,黄蒂饶有兴致。
这可是稀客,虽说她不想和牠相亲,但这男的听说也不想和她见面,这怎么又巴巴的凑上门看?
想也知道,肯定少不了自己那位“好爸爸”的手笔。
为了所谓的家业,把女性奉献出去,跟供奉童女童男似的。
她扯起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嘴上说着欢迎,身体却很诚实的一步也没让开。
“宋少爷大驾光临,这是干什么?”
宋淮微微点了下头,手上的礼品往前递了递。
“见笑,黄小姐。最近因事有些忙碌,没来得及看望伯父伯母。二位身体可还好?这是我给二老挑的一些礼物。”
话落,宋淮就这样矗立在门口,手也保持着往前递送的姿势。
牠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挑不出一丝缺点。
黄蒂盯着牠看了一会,兴致缺缺。也不知想到什么,给牠让开了身子。
“进来吧。”
她补充了一句:
“下次叫我黄少姥。”
黄…少姥?
这对于宋淮来说,是个新鲜词汇,倒是摸不到头脑了。
牠想了想,少姥,对应少爷?
只是这对于一位年轻女子来说,是不是太过庄重了。
即使心中千回百转,宋淮面上却滴水不漏,毕竟这是人家家里。于是牠只是在放下东西后,略微提了一嘴。
“感觉这样的称呼,对于您这样的年轻女子来说有些显老。”
黄蒂坐到自家沙发上,向后一靠,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了宋淮一圈。
“那我觉得,少爷对于你这样的年轻男子,也特别显老。”
虽说话语夹枪带棒,但黄蒂却丝毫不担心两家关系下降。
原因无它,宋淮的家庭与黄蒂的家庭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如果宋家识相,就会知道如果想联姻,没有比黄家更好的人选。
冷嘲热讽的同时,黄蒂也在观察着宋淮。
虽说一身衣服还算整洁,但皱皱巴巴,连最宝贵的头发,也有几分凌乱。脸上带着强撑的镇定,看起来这几天过的并不好。
她忽然想起之前家人们说八卦,说宋家少爷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跟家里差点闹掰,还扬言说不稀罕家业。
看这样子,可不像是不稀罕的啊。
黄蒂双手交叉,撑住下巴。
她率先打出一个直球。
“宋淮,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在这玩聊斋了吧。”
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却还在装傻。牠的语气有些惊讶,似乎完全不懂黄蒂的意思是什么。
“请问黄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看来自己刚刚说的话,宋淮前脚听了,后脚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于是黄蒂只好自己强调一遍。
“黄少姥。”
宋淮跟着重复。
“黄少姥。”
黄蒂这才满意,她眯起眼睛,“宋淮,我可不觉得,你来我家,是跟我叙旧。”
有什么好叙的?你家今天赔了多少,我家今天赚了多少?还是说彼此都不熟悉的家里人?无非大眼瞪小眼罢了。
宋淮露出点苦笑,牠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探出来。这口气憋在不上不下的地方,似乎很叫牠难过。
长长的睫羽低垂,在牠的脸上落下一片阴云。
“其实,你也知道。最近一直有新兴势力崛起,宋家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