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靠近,咬住她的唇。
沈玉身体重心不稳,伸手用力圈住金柳的脖子,鼻息交织在一起,她试图抓住金柳乱动的手,脚下又划空,不得不随着金柳的动作而愈加抱紧她。
半晌,金柳摸着她脸颊:“小玉,再说一遍,说喜欢我。”
她喜欢金柳,很久以前就喜欢她。
她很想她,每次想到她,心里的执念就加深一重。
她喜欢金柳的时间太早了,以至于已经占据了她不长人生中的一半。
她其实一点都不恨她。
她只是喜欢金柳喜欢到无比讨厌现在的她自己。
讨厌她的懦弱,她的贪婪,她的虚伪。
沈玉看着金柳,咬住嘴唇,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我——喜欢你,金柳。”她嘴唇发抖,“我喜欢你。”
金柳拿来纸巾,擦着沈玉的脸,她眼睫毛都哭湿了,粘在一起。
“小玉,”金柳低低唤道,“姐姐开了一下午会,很累。”
沈玉湿漉漉的眼睛瞥她一眼,挣扎着从她腿上下去。金柳弯腰,抱起她,向前几步,推开一扇门,将沈玉放下。
她垂眸看着沈玉,将身体压下,道:“小玉,可以亲亲姐姐吗?”
身体陷入一片柔软,沈玉看着这张银灰色的床,转头对上灼热的目光。她伸手抱住金柳,将身体紧贴,吻上脖颈。
“小玉。”金柳鼻息扑在耳侧,亲吻雨点般落在她额头,脸颊、眼皮,耳垂。
细腻柔滑的皮肤交叠,温度剧烈上升,呼吸瞬间急促。
沈玉声音发抖:“金柳!”
“嗯。”金柳眼神发暗,“小玉,今天——要乖。”
“金柳。”沈玉闭眼,收紧手臂。
眉心逐渐紧皱,床单被抓出深深的褶痕,暧昧的气声层层叠进——
激烈的动作渐缓,金柳鼻息扑在沈玉颈侧,直视着问:“乖宝,喜欢姐姐吗?”
沈玉眉头慢慢放松,眼角闪着一点泪渍:“金柳,我喜欢你。”
金柳手臂紧紧环住她,她柔软地像团棉,眼尾耳尖绯红。
“小玉乖,搬来和姐姐一起住,好不好?”金柳声音放软,略带沙哑。
沈玉垂眼,只抱着她,没有应声。
“小玉?”金柳摸摸她的头发。
沈玉望向她,开口:“那你知道哪里做错了吗?”
金柳捏捏她的脸:“我不该没有问过小玉,就插手你的事情。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沈玉沉默一会儿。
或许,在金柳的世界里,一个人同她建立的的情感和关系,可以作为工具,也可以作为劳累之余的调剂,这是一件潜意识中运行、理所当然、毫不值得思考的事情。
悲哀的是,她变得越来越贪婪于金柳的爱,哪怕可能只是这样功利的“喜欢”。她才刚刚体会到一点点被金柳喜欢的感觉,现在只想紧紧抓住它。
她吸嗅着金柳发间的丝丝香气,说:“好。”
金柳微笑,闭眼,贴着她的脸颊,道:“陪姐姐休息一会儿。”
“和你一起来的小妹妹已经回去了,叶天跟她说的是你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原谅姐姐。我们好多天没有联系,姐姐担心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沈玉稍松开手臂,看着金柳,凑到她唇边,亲咬。
*
沿着风城CBD往西,车程大约两个半小时,便至怀瑾坊。
四月的一天,上午11点半。
怀瑾坊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收到新订单。工费更低的机器雕刻兴起,像怀瑾坊这样没有大师口碑、老客渐渐流失的手工玉雕店,生意越来越难做。
吴师傅关掉雕机,从工作车间往外面茶室走,去透透气。脚刚踏入茶室,一抬眼,竟然有个人坐在茶桌后。
正是老板周启宏。老板今天怎么来店里了?
“周教授好。”吴伟义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