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病号服套在身上，露出脖颈下的锁骨，这件睡衣被二狗吐槽过好几回：你非要图那个便宜干啥呢，你又不是穷到没钱吃饭了，至于从医院顺来一件病号服吗，衣服还这么大，你好歹顺一件合身的啊！

“可是这样舒服啊”路闻皙心说，不过出于自己给自己立的flag路闻皙并没有说出口。

看了眼二狗发来的骚瑞短信和房东催租的消息，简单回了下就躺上床准备睡觉。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响声，玻璃上泛起白雾。

过了一会，路闻皙匀称绵长的呼吸声传来，角落里，那个黑色人影再次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路闻皙。

祂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月光照到时，整只手衬得苍白，祂缓缓将手伸向路闻皙，颤颤巍巍的手在触碰到路闻皙的一瞬间被烫的瞬间缩回。

但祂并没有放弃，再次将手伸向路闻皙的脸颊，轻轻抚在脸侧的十字架上。

苍白的手在抚上十字架的瞬间变得透明，同时一股灼烧感从体内袭来，手的主人好似没感觉到似的，将整个手心贴在路闻皙脸上，感受着手心弥漫上来的温度，手的主人似乎很愉悦。

路闻皙被这动作弄的闷哼一声，那只手顿了顿缓慢地抽回手，撩起路闻皙胸前的长发凑到鼻尖嗅了嗅。

随后将手收回，整个人又融进黑暗。

躺在床上的路闻皙罕见的做了梦，梦里他走在一条阴暗潮湿的走廊上，头顶上的灯忽明忽暗，墙边生长出绿色的青苔，墙面有不少水渍，前面刮起一阵海腥味的风，悬挂在头顶的红线上串着一个个小铃铛，被这阵风吹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路闻皙无意识地向前走去，前面的走廊一片漆黑，似是无底的深渊，路闻皙似乎看见有一个人影在前面，缓缓向对方靠近。

那身影融进黑暗，路闻皙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个人，但却无意识地向前走去，在路闻皙即将触碰到时，那身影又变得透明，消失在黑暗里，紧接着眼前的黑雾散开，眼前浮出一抹红光。

熟悉的红线、歪歪扭扭的十字架、一个硕大的花圈和棺材，几乎是看见东西都下一秒路闻皙就惊醒了。

他抗拒那段记忆，抗拒到只是看了一眼，就会强迫自己醒来的地步。

梦里的感觉如此真实，像是暗示一般。

路闻皙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呼吸有些急促，他抬眼看向窗外，雨还在不停地下着，路闻皙似有所感，向角落看去。

“错觉吗”路闻皙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