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很贴心的想要去为她接过包包,不过被江霁雪微笑拒绝了。
江老师人美还没有架子!小助理目光透着几分迷恋地追随着她身形的移动。
刚进入展馆,江霁雪就接收到一通电话,她看了眼备注之后就挂断了。等走到馆内人员的茶水间里才重新拨了回去。
“亭钦,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刚刚在馆内不方便接电话。”
越亭钦语气轻缓温柔,清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霁雪,我现在在来的路上了,本以为你不在馆里,就只想约你吃个便饭来着,想不到你刚好在啊。”
江霁雪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来,“你从C市回来了?那是挺巧的,今天是因为有红枫老师和她的朋友一起要来,所以我也临时接到通知,赶过来见她们一面。”
“诶?那等下你要和她们一起去吃饭吗?我们要不约晚上吧?”
江霁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亭钦,你先到了我们再说吧。”
越亭钦到的时间和红枫一群人老艺术家到的时间差不多,江霁雪也就拉着越亭钦一起与她们介绍了。
“其实最开始下笔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创作理念是什么。但画着画着,画到中途,这幅画就有‘核心’了……”
“霁雪老师真是青年画家中的新锐翘楚,很有潜力,相信再过不了几年,您的作品就能到出入国外的大展上了。”红枫老师年过六十,但面色红润,对小辈夸赞起来赞不绝口。
“您谬赞了。我本人其实对那些方向不太看重的。我的梦想是想留在国内开创一个珠宝品牌,不知道您那里有没有认识的好的老师……”
“……”
从美术馆离开,江霁雪坐上越亭钦的副驾驶。现在暮春,车上依旧开了暖空调,舒缓的钢琴曲不停围绕在封闭的环境中。
“最近胃不太舒服,我找到了一家吃素斋的餐厅,做法还挺多样的,要去吗?”越亭钦看向江霁雪的侧脸,提议道。
“你都问了我还能拒绝吗?”江霁雪道。
越亭钦笑笑,不说话。
过了有一会儿,越亭钦才重新开启话题,“刚才听你和秋枫老师说有做珠宝品牌的意向。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打算的?”
江霁雪含糊其辞,“现在还没这个打算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她也是因为权若桉忽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想要报复性的和她签署包养条约,这才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她要把姐姐永远的留在她身边。
“是因为她吗?”
“嗯?”越亭钦开口有些突然,江霁雪没听得太清。
“你的前任啊。”越亭钦说,“我们都毕业四年,快五年了。三年前的‘Queen珠宝’破产,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和你分手的吗?”
江霁雪从来没对身边人说起过这些事,本科毕业之后越亭钦选择去意大利进修,所以刚好错过了权若桉抛下她的那段时间。
越亭钦很聪明,什么都能顺着蛛丝马迹摸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Queen珠宝的老板的?”
“关于你的一切事情我都会关心啊。”越亭钦口吻云淡风轻的,跟谈论今天天气一样。也没有正面回答。
或许她从她们还在念书的时候就知道了。
江霁雪眼眸垂下,目光透露出一丝幽深。
“是,我想做珠宝就是因为她。”沉默几许后,江霁雪又冷不丁地开口。
越亭钦面部表情僵硬了下,她喉咙滚动,眼神有须臾的呆滞。或许放在平时其他的情况下,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支持。
但现在越亭钦只能故作轻松地反问她,“还没放下她吗?”
江霁雪揉了揉眉心说,“是。亭钦,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因为她。最开始的物质上的,后来精神上的。再后来就算她不在了,我将她奉做我的信仰。我想变得优秀,我想靠近她一点,配得上她一点。”
而不是只能做她背后“无名无姓”的随时可弃的物什,做能做仅凭金钱就是将她灌养长大的俗物。
越亭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虽然极力隐忍,佯装从容,不过声音还是忍不住透露出一丝落寞地说,“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
这的确是她们最‘近’的一次交谈。可惜江霁雪并未察觉到她声线的那么一丝颤抖和其中藏着的苦楚。
江霁雪总是将内心封闭,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她的心事。那么隐私的事情,她都和她说了,感动和嫉妒的复杂心情在心底盘踞交织,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