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泯和墨羽尘御术安然落地,领头人也不瞎立刻认出了来人赶忙迎上前问候道:“墨公子、谢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一垂眸就敏锐地注意到他行礼的手中握着的东西目光俱是一沉。
连泯开口道:“此物从何而来?”
领头的愣了下摊开手道:“是这样的二位公子,今夜书府中有邪祟闹事,宗主小姐不在府中只能我们自己处理这是从邪祟手中得到的。”
:“邪祟?”连泯道,视线绕开面前人看向人群后的谢玉陵:“你们说的邪祟是他?”
人觉察出他的语气有异忙道:“我们所有人确实都亲眼见到就是他在作乱,但当我们逮住他时他一口否定掉了说这玉佩是捡来的,可这事谁保得准所以把他绑起来了。”
连泯险些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谢玉陵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还好同行的人也对他们的智商提出了质疑,墨羽尘淡淡地说:“作为书家的管事连一个人身上有没有一丝法力能否作乱都判断不了书家招你们平时是端端盘子扫扫地的吗?”
人群哑然无声许久。
墨羽尘摆出些世家贵子的分寸没有继续为难他们切入主题道:“我们此次是为书家地界近日发生的几场动乱而来。”从怀中取出和领事手里一样的玉佩:“烦请几位详实告知。”
两人的态度表明了是说抓到的这个人是无辜的众人也不好再苛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给谢玉陵送了绑。
所有人引着连泯和墨羽尘一哄而散只有谢玉陵一人跪坐在地迟迟没有动作。
捆得太紧双手已经麻透撑不起身。
是什么人才会选择来陷害他?或者不是专门陷害只是随便找了个替罪羊刚好那么倒霉的选到连泯头上?
可就像墨羽尘说的这副身体什么都不会一点修为没有不可能凭自身作乱陷害他也太容易被识破了吧。
四下泯然,谢玉陵的神思同呼吸一起静止,即使不曾抬眼也仿佛能看到来人周身雪白浸在冷冽的幽光中缓步走来。
明明是他的身体,只因盛上连泯的灵魂自己居然就连面对都觉得困难。
连泯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谢玉陵就将头埋得更低。
连泯笑道:“谢公子连‘自己’都不敢见吗?”
谢玉陵暗暗克制变扭的心情道:“谢家、我父母、长姐、以安怎么样了?”
:“好着呢。”
谢玉陵听后点点头道:“希望你可以一直信守约定。”手上的麻好像消退了些他即刻试图站起刚有动作手腕被人拽住拉了回去。
连泯道:“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约定?”
谢玉陵不可思议地直视他:“几月前……”
:“几月前那次是谢公子自问自答,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谢玉陵:“?连泯!”
对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透出股不正经道:“开个玩笑,谢公子如此迁就我我当然要给面子了,放心吧,不会失约。”
意识到被他摆了一道谢玉陵负气挣开手腕的束制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泯在原地晃了会神。
谢玉陵还不知道二人的重生与灵魂互换不是出自他之手,当初随便搪塞一下到头来还是要解释。
今日之事一发生连泯可以肯定他们二人的重生绝非意外是有人在幕后为之。
费尽周折将两个人的魂弄回来,又弄出这种种与前世轨迹不相干的状况是想要做什么?改变未来?
如果出于好心也罢,毕竟上辈子那种未来的确糟糕透顶。令连泯真正不安的是时空重现倒退的法术连他至今都闻所未闻该是何等秘术?论起秘术怎么能不想到她。
可她分明已经死了。
又会是谁?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而能够窥探、调查、破解这一切的人竟然还是只有他和谢玉陵。
那些分道扬镳、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都是鬼扯的空话,老天就不让他如愿。
……
谢玉陵远远看到眼前小屋完好的窗纸抿唇皱眉。
推门而入点起桌上的蜡烛。
微弱的光摇曳,谢玉陵垂眸看到地上的光晕被蒙起一层阴影,勾勒出模糊的身形。
连泯身子一靠开门见山道:“谢公子,聊聊?”
谢玉陵尽力将视线全权落在颤动的烛火上道:“有什么好聊的?你又想要什么?”
连泯看着他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你说上辈子我那么骗你,如果你重活一世还肯相信我会不会显得你很愚蠢?”
这话说出来是想气气谢玉陵,毕竟气头上的人没什么理智,这样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他会比较容易接受。
不曾想谢玉陵相较于谢家再见那次平静了许多只是冷哼一声道:“蠢不蠢的上辈子也信你那么多回了,不差这一次。”
连泯晃了瞬神走近单手支上桌,任由烛火的光在眼底跳动直直地看向对方:“那你是会信的对吗?”
谢玉陵咬了下牙生硬道:“连泯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当你成功用虚情骗光了别人所有的真心后又要显示出一副渴望得到真心的模样?”
人挪开视线,无言半晌道:“你不信也没事,不求你信的,我说我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