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山上,黑色衣袖随着大风呼呼飘动。
一人一剑笔直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沧州谢霈,前来应战。”一个白袍男子从天而降,浑身萦绕着一股白雾茫茫的气息,青色发带束发,双手并拢作诀。
“在下青云宗大弟子张列。”张列按住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随机待发,待谢霈一动的瞬间,他便立刻出剑,一抹白光破开面前的空气,朝着谢霈飞掠而去,如同流星湮灭摇曳这极强的刺眼的光芒。
剑气长且烈。
谢霈侧身躲过致命一击,尽管速度很快,但是还是被剑气所伤,脸上一抹血迹,反倒让他白皙的脸颊展现出一种倔强。
张列见对方躲开,也没有懊悔,而是左脚踏开半步,由丹田聚集起仙气,不断的给剑上质量,谢霈几乎被压着打。
青云宗的剑法招式,张列学得很好,并且剑法更烈,剑气浓郁灵光,足够震慑。
谢霈伸手在腰间迅速一抹,浮现出一把猩红长剑,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席卷而来,谢霈迅猛提剑,用力横挡住张列的一击,血红的剑气和莹白的剑气在空中相撞,刺眼的光芒像要把山劈开一般。
张列眼中兴致更盛,迅猛提剑,简单的一剑横扫,足够让对方吃一壶的了,此时谢霈正在和上一剑对抗,若是躲避不及,就要被剑气劈入天灵盖。
但是对面的谢霈忽然不见了。
是瞬移咒!
张列心知不妙。
后背袭来的劲风,他双手迅猛一抡,双臂拳风汹涌流淌,瞬间灵气充沛,震荡四周,背后袭击的谢霈被一扫而开,跪倒在地上。
虽说吐了一口血,但是谢霈眼中都是笑意,立马汇聚灵气,只是这血红的灵气之中隐藏着紫黑色的微弱气息,顺着他的手掌朝着张列打过去。
张列脚尖脱离地面,凌空一点,蜻蜓点水般离开地面,身体前倾,用力将那一掌打回,只是那黑紫色的气息缠绕在他的胳膊,瞬间不见了踪迹。
那一掌回击加上张列的功法,谢霈躲避不及,一时再次被击中,又吐了一大口血。
擦了脸上的灰土,张列沉声道:“沧州谢霈,不过如此嘛!”
谢霈倚住剑单腿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有些不可置信,“你的剑术,已经到了这般境界了。”垂眸忽然冷笑一声,“也是,青云宗的张列,乃是修仙界第一弟子,我早有耳闻。”
张列背着剑,对于手下败将的感叹,他自来都是不屑于眼神。
长久的沉默后,谢霈的声音又悠悠传过来,带着魅惑和嗤笑:“只是你永远比不上淮南!今日若能与淮南一战,我才心服口服。”
张列脸色一变,眼中都是怒火,“我与淮南,是同门师兄弟,无论我们高低如何,但只要一致对外,便没有上下之分。”
谢霈费力站起来,依旧笑着:“据我所知,你们宗主最倚重淮南,最疼爱许衡,作为一起入门的师兄弟,你们三人,你是出力最多的,也是能力最强的,但是确是最不受待见的,难道,你甘心吗?”
张列蓦然转身,手中的剑指着谢霈的脖子,刹时脖子的血珠便蹦出来,“你要找死?”
谢霈不躲反上前一步,剑锋已经将其的脖子刺出血痕,他死死盯着张列的眼睛,蛊惑又疯狂的问道:“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就该居于人下,做别人的马前卒,人前狗?!”对方步步紧逼,对于刺入自己脖子的剑毫无察觉一般。
一进一退,心态占据上风!
他声音低密,像是母亲哄孩子睡觉一般温柔的语调:“你觉得是把自己当作他们的师兄弟,他们不过觉得你是垫脚石罢了,修仙求道之人,最不能甘心,你难道不明白吗!”山间早雾腾上来,天地之间,便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张列自是明白对方不过是攻心计,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有着一丝丝的不舒服,沉闷的压着自己的情绪,谢霈已被打得全身是伤。
张列心一横,手掌化气,朝向他胸口而去,是必杀式。
气已运足,正要动手。
“孩子,道心不稳!”虚空的声音回响在四周,谢霈眉眼松动了一瞬间,但也没有动作。
对于谢霈就算脖子都是血迹还要继续挑拨离间的行为,张列抽回剑,冷笑道:“拙劣的调拨离间,你应该要庆幸你是沧州谢氏的,不然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说完拂袖背剑运气便离开了。
独留下来的谢霈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只是看到张列已经不用御剑便可飞行,心中不甚舒服,待张列离开不久,他便直视向虚空,轻蔑地呢喃道:“上古至尊!”
一个和颜悦色,头发全白,周围紫色虹芒的老者虚拟镜像现出。
他语气平和,若是不看向眼睛,自然便会觉得他说话时都是带着笑意的,“万窟魔尊,许久未见!”
谢霈擦着剑,侧着脸看向对方,“你说,这具身体有些孱弱,我是不是应该废了他,重新找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