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路就跟在屁股后面追,追着追着,人就骑到了猪身上。
导致周围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了。
对此赵时迎只能庆幸他娘爱干净,一到炎热的夏天就给猪洗澡。
不然小凤凰要变得脏兮兮喽。
赵时迎家的猪之所以老是跑出来,是因为栏门修的跟个豆腐渣似的。猪只要用力一拱,就能撞开板子出来造反。
后面萧无路觉得不行,便去周围邻居那观摩,看看他们的猪栏是怎么修的。
学会以后,就帮他们把猪栏修好了。
赵时迎爹去世的早,一直都是他娘带着他长大。有些东西倒不是他娘亲故意弄得那么差,实在是力气不够,只能将就。
时间一天一天过着。
某天清晨,旁边的老树长出新的枝桠,萧无路才恍然意识到,他在这个地方待得已经很久了。
于是小凤凰收拾包袱,跟赵时迎娘俩告别。
赵时迎非常不舍,追着萧无路跑:“无路哥哥,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想跟着你离开,去外面看世界。”
赵时迎娘也在跟着跑,听到这话,气的一巴掌扇在赵时迎后脑勺:“兔崽子,老娘辛辛苦苦给你养大,合着翅膀还没硬,就要学着飞了?”
赵时迎捂着脑袋哀嚎。
早晨的清风拂过赵时迎娘亲的头发,将她鬓间隐藏的几缕白发,勾了出来。
萧无路揉了揉赵时迎的脑袋:“别跟着我了,以后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候你应该已经长大了,那时我带你去执冶玩啊。”
赵时迎眼中蓄满了泪水:“无路哥哥你要说话算话啊。”
“嗯。”萧无路说:“你很聪明,是个很好的小大夫,我希望到时候见到你时,你的医术能闻名这里。”
赵时迎不由自主挺起胸膛,学着萧无路道:“那是,我可厉害了。”
“乖小孩。”萧无路笑得眼睛弯弯:“那就循着心中的善念活下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们,到时候再见。”
赵时迎用力点头:“你一定要来看我啊,我以后会是世上最好的大夫,你也要当个诚实守信的好哥哥才行。”
执冶边缘,巨石翻滚,树身拔起。
萧远掌中凝聚一抹巨大的光芒:“念混,这些年你在外跟妖兽打斗,性子是不是有点过于傲慢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试试你的实力。”
对于执冶的主场压制,叶解浑然不觉,而是向前走去,似乎想要寻找萧无路的身影,看他是不是躲在哪。
见他如此视人于无物,萧远眉头皱到了极致。
当初不该同意小凤凰跟这人走。
随即,萧远一掌拍出,一股令人心惊的压迫感席卷四周。
萧远之所以出手,一方面是想为小凤凰出口气,二则是想试试,这位被人间捧上天的念混仙尊,实力到底如何。
叶解看也不看,周围便聚集一场恐怖的光芒,无数奔涌的树叶逆向而行,摄人心魄的恐怖力量化作一把长剑,劈向萧远。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一位是渐明派建立以来,最引以为傲的天纵之资。
一位是守护执冶多年的不老战神。
二人交战,相当于宣告人间要变天了。
四周栖息多年的仙禽苏醒,飞奔逃离,一点不想丢掉小命。
天空乌云密布,似乎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
萧远背后显出一头足以耸入云天的巨大神兽,一声嘶吼,惊天动地。
叶解不急不忙,长剑再化,足足变换到令天地惊愕的长度。
神兽张开嘴巴,一口朝那把剑咬下去,似乎想将那把剑咬碎嚼了。
叶解的剑势力更大,一剑斩下,像是要将神兽分为两半。
正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别打了,二位!”
感到天色震撼的那刻,张汀舒快速赶来,路上用毁了不知多少缩地符,只求加快速度阻止这场争斗。
张汀舒站在二人对质的中间,白发飘飘,心中郁结。
他仰头对着上面的一剑一兽说:“那把剑,你要劈就劈我吧!!还有那只神兽,你直接咬死我算了!!!”
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没有比张汀舒更糟心的人了,这年头想要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真不容易。
上次叶解为了萧无路来执冶,差点打起来就算了。
好不容易战火平息,这两人倒好,背着人就要开大。
叶解也不想想,他除了是萧无路的道侣以外,还是渐明派的仙尊,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念混!
还有萧远,身为执冶的酌尊大人,随随便便就跟渐明派仙尊开战,真的不怕两方到时候落到没有选择的余地吗?
张汀舒一拍手,觉得那只小凤凰就是个祸害!
叶解跟萧远为了小凤凰打架,有没有想过,外人会怎么看?
这他娘的,妥妥地是在表明,渐明派和执冶不合啊!
到时候妖兽听到消息,不得笑开了嘴?趁机而入?
妖兽尚未攻伐下人间,谁能想到,人间内部先打起来了?!
真是能笑死个人!
可惜张汀舒一点笑不出来。
萧远并未收回背后的神兽,而是问张汀舒:“张掌门确定吗?”
叶解也问:“师尊所说,可是真的?”
张汀舒糊涂了,真的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说要砍就砍他,要咬就咬他。
不是吧?
两个王八蛋!
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胡子都那么老了,这两人还想砍他!
实在可恶!!!
对那只小凤凰你们俩就和颜悦色,对我这个老人家就杀气冲天。
果然,人老了,谁都不待见!
张汀舒累了,他想进土里躺躺:“是真的,你们动手吧。”
萧远不紧不慢,收起气息,天空中的神兽消失不见:“开个玩笑而已,张掌门别当真。再说,我跟叶解只是随意切磋而已,念混,你说是吧?”
他后知后觉自己竟一度忘了身份和责任,要在这跟叶解开战。
的确是非常不妥。
叶解这个欺师灭祖的王八蛋道:“你开玩笑罢了,我可不是。”
张汀舒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你还真敢对为师动手不成。”
叶解视线淡然:“伤口不会深。”
张汀舒气得血气突突往脑袋流:“伤的不深,那就不痛了?”
他气极了,话语直戳叶解心口:“难怪小凤凰不要你了,就你这样子,也是活该!你也不想想,萧远是小凤凰的父亲,你跟萧远打起来,把人打伤了,小凤凰还能理你?不拿把剑砍你就不错了。”
天空中的长剑解散,叶解硬邦邦道:“他没有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