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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人间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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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境界的上仙本不需睡眠,容晚小憩,实则更似凝神冥想。

夙昼眸光温柔,搁下手中的锦盒,便捡起容晚锄地松土用的工具,替她一颗颗侍弄灵植。

容晚睁眼时,望见帝王背影,他比从前更加端方有态,行不动风,一举一动皆能窥见帝王威严。

“阿昼。”容晚披起长衫,缓步出屋。

正巧最后一颗灵植被夙昼浇过水。

春日午后,总是晴朗的。

夙昼望见容晚,先是欣喜,再是冷静,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却又觉生生憋着一口气。

夙昼连指尖泥泞也不曾擦,便将锦盒递给坐在石桌前的容晚,说:“几封诏书,几封传书,您自己看。”

他语气有些置气,唇角微微下垂,似是生气了,可微挑的眉又显得他几分无奈。

容晚正欲打开。

锦盒却被猛然拉远,夙昼用衣袖擦过锦盒上的几个泥指印,又将锦盒推过去,眸光落在容晚青葱般的白嫩指尖。

诏书和传书篇幅都不长,容晚看过后,语气微冷,“这些……是这几日才有寄送吗?”

夙昼犯错般避开她的目光,又侧过脸如何都不说话。

“回答。”容晚道。

夙昼忽然深呼一口,只觉春日气息如冬日那般冷,他语气比起平时快上几分,说:“自从师父丢了自己和墨麒的落乌灵牒,断掉所有传音灵阵。”

看似波澜不惊的夙昼,实则咬牙切齿,说:“上因的诏书日日来,除去三界悬赏白衣罪仙,其余的传书是……容皓要您回家。而落乌,褚尽欢只有今日递来一道传书。您也看到了。”

容晚有意逗他,问:“为何一封回家的诏书都没有?你藏起来了?怕我离开?”

夙昼:“……”

“褚尽欢的传书我不想看,说了什么?”容晚问。

“无非是人间界争斗,师父您诳他那一回。您说以他之名,调他的兵。褚尽欢居然真的清点落乌界魔王、妖王麾下所有乌卫以及暗卫,直到今日清点完,却发现您耍了他一道。”

夙昼不得不承认,感慨道:“师父,您真的很了解他。我本以为他会不信,可是我以您形貌入落乌,在他的私阁里搁下两枚灵牒,被留影珠照得清清楚楚,他居然信了。”

“阿昼,我与他……毕竟昔年同门,师出同一位师父,太过熟悉了。”

容晚若是不曾伤感,她便太过冷心冷情,哪怕是穿书一场,一千五百年的时光也太漫长。

她不免有些感时伤春,道:“而容皓毕竟是我表兄,哪怕我们再生隔阂,容皓罄竹难书,我也不可能亲手了结他。我和他们相识的时间太长,我了解他们的心思行事,就像他们了解我一样。”

指尖叩住锦盒,容晚将锦盒退回去,说:“他们找不到我,便将诏书传书统统寄给你。你看,他们也了解我不是吗?容皓和褚尽欢都知道,找到你,就能找到我。”

夙昼对于这两位宿敌,莫名生出几分嫉恨,说:“如若我也与师父再早些……”

话未说完,夙昼的心绪却因另一件事乱了。

他小心地问:“所以,您前些时日曾说,日后我想要什么,便只能靠自己,是因为……”

“是,是因为他们太过了解我。我若插手共主之争,你可能会输,而我也会有些为难。”

容晚不去看帝王的俊朗容颜,眸光落向他身后的几里桃林。

林中突然惊起飞鸟,桃枝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天幕的灵阵符文波动。

“有人闯灵阵?”容晚只恐是容皓或褚尽欢,正起身时,晶白长剑已然劈风。

“师父,我去。”夙昼身影一散。

容晚心念微动,她戴上银丝面具,身形气质陡然转变,一息之间,便同从前再无相似。

阵印波动了几瞬,忽然裂开一个缺口!

容晚还未隐去身形,便见阵印合拢,光雾之中,夙昼闲庭信步,缓缓走来,神色难言。

他侧过脸,下巴朝桃林扬了一瞬。

桃林中窜出一个黑炭般的人影,那人手里还拎着一只灵羊兽?

足足好半响,容晚认出黑脸的衡游,一团漆黑的墨色麒麟兽,无奈地笑了一声。

容晚撤去隐匿容貌之术,便要上前。

尽管查过衡游与魔气身上毫无追踪阵印,但夙昼恐生有变,他走在容晚半步前,一侧身便能护住她。

“又找到我了啊。”容晚毫不意外。

“为什么他能找到您?”夙昼百思不得其解。

“呵!你管我!你也不看看我们认识多久了?好吧!”衡游这才捏诀,恢复往日里装束,同夙昼玩笑。

容晚唇角有些抽动,忍住笑意问:“怎么搞成这样?”

“你是躲得清闲。但是我呢?呵呵呵!先是在落乌给你找它!然后出落乌时,守境乌卫翻了一倍!”衡游赌气得将墨麒往她怀中一塞。

漆黑的墨色麒麟兽一扑,染得容晚衣裙似泼墨,转身从她身上跳下去。

“还有你!当了皇帝就当了皇帝,下得什么诏令,暂不与上因落乌互通?”衡游指着长眉微皱的夙昼,又道:“结果,我把这鬼麒麟在药汤里跑了那么久!才堪堪染成灵羊兽,结果——呵呵!”

衡游眸光一转,站在一块山石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人,这才继续说:“你俩在这坐看雨后落花,是不是很美好?而我,抱着这个褪色鬼麒麟,既得躲追捕,又得隐藏踪迹!还问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成这样?”

衡游抬起手,自上而下虚虚地比划了一大下。这些话语速极快,他口干舌燥地坐在石桌上,就着敞开瓶口的桃花酿一口灌下。然后四仰八叉地瘫在院中躺椅上。

夙昼眸色陡然冷下来。衡游所喝是他与容晚昔年同酿,总共就没几瓶。而那一瓶,是容晚方才启封,饮过一口的。

但他更介意的点在于,为何偏偏衡游能独自找到这里。

当时容晚设计虚诈褚尽欢,夙昼丢乌金灵牒时,墨麒百般不愿,跟着他跑去落乌,结果撞见一众乌卫,它跑得无知所踪。

容晚拜托衡游找寻墨麒,是在丢失当夜。而她前些天在桃林小院设阵时,她分明断绝所有传音灵阵,一道消息也没往外递。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上仙能找到我师父?”夙昼问。

衡游一愣,指着倚在桌旁,淡然洒脱的容晚,拍出几张刻痕拙劣的符纸,说:“你自己问她?”

“是这个啊。”容晚指尖一抬,符纸自衡游手中飞来,落在桌上。

她无奈笑道:“找找符。”

“是啊!怪我秘境考核时,总是拿下下品。怪她隐行匿踪的大考里,总是拿下下品。谁都不搭理我俩,只能抱团取暖,互惠互利。”

见夙昼茫然,衡游一愣,说:“这还不明白?也对,你这小子根本没在上因上仙学,说起来真费劲。”

“哦。”夙昼尾音拖得有些长,显得失落。

“上因这两门学问呢,仙学学子都要修,考核不能提前结伴,只能和最先遇到的人一起考。所以我们做了找找符。”容晚耐心同他解释道:“衡游焚烧符纸,就能找到我。”

夙昼听他们的过往,明明有酸胀之意,却还是想听下去,问:“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因为这件事,就要做找找符。”

两人俱是一愣,相视后尴尬一笑。

在衡游的示意下,容晚揭开她求学路上的黑历史,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俩各有所长,但不擅长的偏偏都是倒数第一。我们研究了其他人的品级,如果我们想要拿到中品,只能和对方一组。”

“当然!”衡游忽然补充道:“这可不算徇私舞弊啊!考核允许用自制符纸的哦!不限功用。”

夙昼:“……”

明明他们一说一笑讲得是从前趣事,但夙昼就是不快,虎牙咬住舌尖,霎时痛意刺得灵识清明。

他似乎是容晚身旁,同她相识最短的人。容皓、衡游、褚尽欢、碧落……哪怕算上墨麒、那几只灵鸢。这一点仍是无法改变。

“诶?”衡游忽然想起正事,他不再玩笑,语气正经,说:“这药,只剩三瓶。算算如今时日,至少每月初一服一瓶。”

容晚打开瓷白小瓶,望见其中乌黑液体泛着白光,诡道禁阵、白诡火混在一起。

“一定要喝吗?”容晚问。

“你说呢?”衡游眼神一抬,催促道:“当然。”

这瓶难喝的鬼东西,种种剧毒,要人性命。它混有衡游所炼金丹,甚至是衡游亲手递给她的。

容晚递至唇边,在衡游的希冀下一口饮尽,问:“为什么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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