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鸢阳溟狐等鸢阳宗门人面前消失,阴风骤起,明明是夏季,却吹得鸢阳溟狐浑身发冷。
鸢阳非非走到她面前,吹了吹手中伞枪,看向鸢阳熙乐:“宗主,人跑了。”
“废物!”鸢阳熙乐气得脸色发青,走到柳归烟等人消失的地方,闭了闭眼,鸢阳溟狐捂着伤口,吸了口气。
鸢阳熙乐睁开眼,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这才看向鸢阳溟狐:“你受伤了?”
鸢阳溟狐勉强行礼:“宗主,溟狐无碍,还是早早追缉逃匿者为重。”
鸢阳熙乐点点头,吩咐手下鸢阳宗门人倾巢出动,追缉柳归烟他们,然后一脸和善的看着鸢阳非非与鸢阳溟狐,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非非,你带着溟狐下去包扎伤口。”
鸢阳非非还未说话,鸢阳溟狐先一步开口:“宗主,追缉他们要紧,让师哥也去吧,我自己可以……”
“溟狐师妹,”鸢阳非非冷眼看着她,“宗主这是在关心你,你怎的如此不给情面?”
鸢阳溟狐低下头,露出一丝慌张神情:“弟子不敢,这便跟着师哥去疗伤了。”
鸢阳熙乐准许他们离开,鸢阳溟狐被两名鸢阳宗门人扶着,前往鸢阳非非的房间。
一踏入房门,鸢阳溟狐便浑身紧张起来。因为屋内点燃了安魂香。
她奋力挣扎,却被鸢阳非非结结实实捆绑在房间一角。
“师哥这是何意?是不信任溟狐的话?刚刚你跟宗主也看到了,他们刺伤了我,潜逃……”
“我知道,”灯光下鸢阳非非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他提起自己的伞枪,缓步走向鸢阳溟狐:“师兄当然信你,只是宗主不放心,怕他们给你下咒,所以让我来探探。”
他要对我用摄魂术?!鸢阳溟狐咬紧牙关,鸢阳非非笑了:“师妹这是怕了?不用怕,摄魂术不吃人,只要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明知在劫难逃,鸢阳溟狐看着鸢阳非非伸向她的手,忽然笑了。
无妨,她给阿烟姑娘的瞬移符可以瞬间离开鸢阳宗地界,哪怕自己的记忆被挖掘出来,他们也安全了。
鸢阳溟狐记起柳归烟最后那句无声的“后会有期”,不免苦笑。
真的会有后续吗?就像姐姐一样,应该再也回不去了吧?这只是一个美好的祝福罢了,不可能实现的……
在鸢阳非非的摄魂术下,鸢阳溟狐陷入沉睡,鸢阳非非看完了她所知道的,关于火判仪式的那部分记忆,以及离开火判山之后的记忆,知晓了此人不能再留,便上报宗主。
鸢阳熙乐手指敲着桌案,眸光深沉,鸢阳溟狐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不想将她炼化。看来,要动用那个药剂了。
鸢阳溟狐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狭小的空间,面前坐着鸢阳熙乐与鸢阳非非。
身子发软,浑身无力。鸢阳溟狐忽然意识到,这是摄魂术的后遗症,她盯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探出多少东西来。
“溟狐,本宗主待你不薄吧?”鸢阳熙乐走上前,一手掐住她的脸,迫使她看向他。
“你怎可放歹人离开?”
鸢阳溟狐知晓万事休矣,一时恶向胆边生,便开口道:“火判仪式从来都是错的,该停下了。”
鸢阳熙乐闻言面色一沉,手上力道加重,迫使鸢阳溟狐的嘴微微张开:“如果没有先祖的火判仪式,你以为鸢阳宗能有此百年荣光?”
“罢了,”鸢阳熙乐朝鸢阳非非递了一眼,鸢阳非非端着药碗走过来,在鸢阳溟狐的挣扎下,将药剂一股脑灌进她嘴里。
鸢阳溟狐在昏迷之前,听到鸢阳熙乐的呢喃声:“鸢阳溟狐,你今生今世都要供我驱策,为了鸢阳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姐姐,鸢阳溟狐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我对不起你,如有来生,换我来救你吧。
柳归烟一行人匆匆走在大道上,她向迟雪尽以及南宫浦昭解释了之前的种种,庞玉枝的魂体显露在众人面前。
庞玉枝向南宫浦昭道谢,而南宫浦昭吓得腿脚发软,连连后退:“我不是故意杀你的,祖先在上,牌位我已经重新给你做了一个,祖先大人千万不要诅咒我!”
柳归烟将手里的果子砸向南宫浦昭:“你说的杀了人,就是杀了庞前辈?”
南宫浦昭畏畏缩缩道:“死人的牌位不是很重要吗?我破坏了牌位,可不就是杀了庞前辈?”
庞玉枝笑得花枝乱颤,她摸了摸南宫浦昭的头,“无事,你们这些后辈们,真是可敬可畏,有勇有谋。”
柳归烟等一开始以为南宫浦昭是杀了什么人,谁知竟然是一场乌龙闹剧。而南宫浦昭以为他杀了庞玉枝,所以庞玉枝的魂来找他复仇了。
天色渐亮,朝阳东升,庞玉枝笑够了,开始严肃起来。
她拉着柳归烟的手,与她相拥,柳归烟簇拥着魂体,却好似感觉到了躯体温度。
庞玉枝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