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鸣想起那副画,断定道:“若烨的世界。”
沈婴道:“应该是他没错。”
两人前后说了三句话,就没再继续说,此时正逢清晨,河边的风清凉无比,河水清澈,岸边的花草浓密茂盛。
他们转身在村内走了一遭,随着日头高升,渐渐有人开门,趁着好天气晾晒的晾晒。
小孩子们出门后结伴在村子里玩耍,又喊又叫,好不热闹。村子里的狗不少,却都懒洋洋的趴在太阳下晒太阳打瞌睡。而老年人直接结伴在河边晒太阳,甚至钓鱼。
这个村子里的人生活方式叫人舒服惬意,是个很好的养老之所。
一切平静有序进行着,转眼三天过去,第四天清晨,村子里来了一个人,着一身水蓝色衣袍,什么都没带只是抱着一只黑猫。
沈清鸣与沈婴对视一眼,此人正是十七岁便惨死了的小公子若烨。
若烨似乎受了伤,走路时踉跄,几番欲倒,最终还是倒在地上,将怀中黑猫摔了出去。
黑猫摔了一跤,痛叫一声,却忙不迭朝若烨跑去,拿头拱他的脸,一边嘶鸣。
然而它的鸣叫并没有唤醒晕睡过去的若烨,倒是把旁边的人家吸引出来,妇人打量许久最后也不太想管。黑猫见状,跑过去咬住她的衣裙把她往外拖拽。妇人看它此番拼命,起了恻隐之心,回头叫了丈夫出来一块把人扶进屋。
妇人去请了大夫,大夫看后说:“活不了了,没救。料理后事吧。”
大夫丢下话无奈而去,妇人与她丈夫很是为难,商议着等人落气后再把人送出去埋了,人还活着若埋无异于恶杀。
若烨看着不大,稚嫩的很,妇人几番看了都很怜悯。念着他人小,此地无人,唯有一只黑猫陪着,不住落泪。她去取了热水来,要给若烨清洗清洗,在打开衣衫后却见他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横七竖八都是紫色纹路,当时她惊住了,赶紧去叫丈夫。
旁边的沈清鸣与沈婴不约而同齐齐上前,他们无法碰触实物,只能被妇人掀开衣衫坦露在外的部分。紫色咒文没于皮之下于血肉之上,所有符文看起来乱,两人未曾见过。
“沈长老可看得出是何符文?”沈婴问。
“未曾见过。是个奇怪的符文,可以记下来。”
“记下来?作何?”
“他日我若将死,便自行画这符文在身上,指不准也能成一把剑长留于世。”
沈婴偏头看他,似真似假。
“我看也别叫清鸣剑,叫清明剑好了,清明的清明。”沈清鸣微笑道。
“沈长老很厉害的不是吗?怎么会辞世西去?”沈婴轻喃。
沈清鸣倒是乐观,看着沈婴说:“星辰有黎明,神明会陨落,何况,是人呢?沈长老的举世无双都是过去传说,传说,传说而已。”
沈清鸣很不一样,与从前真的不一样,他仿佛看淡了生死,无畏余生。沈婴眼中黯淡无光,嘀咕道:“黎明终会消逝不是吗?神明陨落,又怎不是新生?传说中的人都很厉害。”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嘶鸣,紧接着传来妇人丈夫的叫喊声:“阿珀!阿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