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鱼粥,诺衍真人又问:“你身体是什么情况?修为为何不涨反降?”
“对于这件事我也很头疼。”沈清鸣扶额,他以为修无丹之道能顺顺利利的,熟知竟出现一破两境的事。大幸带着大不幸,一破两境后,他不知所措了,调息之事一拖再拖,至今他都没想出一个法子。此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没想到在姑苏门使出回溯术让他再也压不住躁动的修为。
诺衍真人关心道:“那你可有想法子?”
沈清鸣道:“我想过,之所以会出现修为消散的情况,源自于我如今一身修为不精,杂乱,游离,没有达到融合。走捷径便是如此,根基不稳,说垮就垮。”他话锋一转,问:“又是何人暂时稳固了我的修为?”
“自是你那前道侣。”诺衍真人瞅着他的眉眼,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排斥,“你们二人?又要如何?”
沈清鸣沉了一口气,托腮凝视亭外的桃花,他知道是重霁光,却又不想是他,谁都可以,唯独重霁光不行,“我同他破镜难圆,不复当初。我会帮他找回所有的分体,权当还他当年救命之恩,至此,两不相欠。”至于那些情爱,情出自愿,不悔不憎。
“真不回去了?”
沈清鸣闷头不语,重霁光伤他其次,他因孟晚情对他生出嫉恨之心,那便是说在他心中孟晚情更重要。既然心心念念的是孟晚情,他沈清鸣还要此人作何?
“我原本的心在四海八荒,我的剑扫过竹上雪碰过枝头花,斩过猛兽屠过妖魔神,我朝看晨曦暮看星河,每当我卧于高枝,便觉此生我一人一剑最是三界第一逍遥人。可我的心为他留在百花三尺深,我的剑为他而封。”沈清鸣垂眸,心头酸涩无比,起身对着桃花负手而立,“他的心留与孟晚情,他的剑指向我。纵使他为我舍弃性命续我经脉复我仙骨,那些他亏欠的他辜负的,统统都不能相抵。”
这一番勾出了沈清鸣曾经的怨和不甘,他酸着眼睛目视远方,“但若重来,我一定不与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