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司马先生如实相告,苏屿是否是你的人?”潼眠望着司马炿月,那眼神仿佛洞察一切,要将他看穿。
抵不过她略带凌厉的眼神,司马炿月微怔了一下,随即拍掌赞许,道:“百里先生是如何察觉的?”
“我接触的大夫可太多了,他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劁猪的手法也是相当熟练。”潼眠嘴角微扬,“我那日见他半夜偷偷去过东苑。”
司马炿月眼底血色翻涌,带着几分愠色道:“苏屿的确是我带来的太医,我带他来也只是为了......”司马炿月顿了顿,眼眸低垂,声音软和了不少,“研制特殊的凝气丹给你,看你身体有恙,有个太医在身边总归是好的,毕竟莳熎擅的是毒不是医。”
“司马先生的凝气丹果然见效,这半月来我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潼眠话锋一转,道,“那么现在来谈谈正事,苏屿为何要挑起你我之间的争斗,有何目的,他背后看来是有人帮助的。”
“百里先生有何见解?”司马炿月抱胸,眉间上挑,等待潼眠开口。
“我会装扮成广陵学院的其他弟子,在苏屿面前与你会面,透露今日子时刺杀自己。若他背后有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现身。”微风吹得潼眠青丝翻卷,逆着光而立,那光仿若是她周身散发出来。
司马炿月望着眼前景色怔怔出神,蓦地回过神,道,“百里先生这般姿容,便是抹了锅灰也藏不住。”
“司马先生可听说过塑形术?”潼眠广袖一挥,带起阵阵落叶,司马炿月只觉得风沙迷了眼。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眼,再抬眼时,面前站着的已是个清秀少年,衣着未变,只是面容和气质全然不同,连喉结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竟如此神奇。”司马炿月上下打量着潼眠,若不是还穿着南苑先生的紫袍,他当真以为是哪个小弟子来了。
“我回南苑换身衣服,还请司马先生在东苑等我。”说罢,潼眠转身朝着南苑走去,转身的一瞬,由清瘦修长的身形,变为了原貌。
片刻功夫,潼眠已换上了广陵学院普通弟子的长袍,悄悄从南苑溜出来,拿着扫帚直奔东苑。
潼眠站在东苑门口,知道司马炿月已在房间等候,便恭敬行礼说到:“洒扫弟子,阿青,来给先生打扫房间。”潼眠开口已是清亮男声,后退半步的动作牵动着腰间玉牌——正是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杂役弟子腰牌。连指节处的薄茧都与整日握扫帚的杂役弟子无异。
“进。”司马炿月斜倚着,表情慵懒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潼眠应了一声,进来关上门,苏屿在一旁而立,发现有陌生弟子进来,先是一愣,仔细打量着潼眠,发现她穿着的并不是其他三苑弟子的衣服。
“太子殿下,今晚子时,属下会潜入南苑,刺杀百里潼眠。”潼眠躬身行礼,语速比平时更快且干脆。
“殿下,您要在学院内动手,恐怕不好吧?若那女帝出事,首先怀疑的就是您。”苏屿有些惶恐,他没料到司马炿月竟会如此胆大妄为,明目张胆派人刺杀。
“阿青是溇兆人,况且不是今年的新入院弟子,是无论如何不会怀疑到本殿下头上的。”司马炿月沐露凶光,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是演的,潼眠差点就信了是真的要刺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