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腰间的琉璃玉佩是我们定情之物,入世剑一剑认了你我二主……阿璟,我们…”
楼容璟本能去摸了摸腰间,的确有一枚玉佩。难道真如她所说,她是自己的夫人?
“够了!本公子不喜欢阿璟这个名字,以后唤我阿容。”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厌恶阿璟这个名字,仿佛她喊的是别人。
“好…阿容,我们回屋吧,大家还等着呢。”潼眠反手扣上了楼容璟的手,牵着他跃回了屋。
“小眠眠,你们俩大晚上谈情可别折腾屋顶了,这都被你们弄坏的第几个屋顶了?”香蝉子打了一声哈欠道。
“阿容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潼眠拉着他,向他一个个介绍着,“这是香蝉子,这是莳熎,这是莳熎的兄长司马炿月。”
“行了!我记不住,以后慢慢认吧,你们都出去,我跟夫人要歇息了。”楼容璟摆摆手,往榻上一躺。
司马炿月脸沉了几分,听到“夫人”二字时愠色更甚,拳头紧握。莳熎见情形不对,忙拽着司马炿月出去:“潼眠,有事喊我们,我今日就住隔壁屋。”
香蝉子留下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关上房门出去。
楼容璟指尖勾住她腰间绦带:“夫人还不就寝?”
“还未行合卺礼……”眼见编不下去了,潼眠面露难色,如实回答。
话被冷笑截断。他欺身靠近,犬齿抵上她颈侧:“夫人这是承认骗我了?”
“阿容,我说的都是真的。”潼眠一动不敢动,她深知楼容璟心智不稳,受不了任何刺激,只能顺着他的意安抚他。
那些被搅碎的记忆碎片翻涌而上:生辰宴白衣胜雪,听剑山庄一袭红衣雪中而落,手持入世剑挡在他身前,低沉的声音回荡:“你不该动他。”
楼容璟暴戾神色裂开缝隙,突然拽过锦被将两人裹成茧,下颌重重磕在她肩窝:“吵死了,睡觉。”
潼眠僵着身子不敢动。
他发间银丝随呼吸游进她衣领,窗外传来极轻的瓦片碎裂声——定是司马炿月派灭花来探。楼容璟忽地扬手掷出玉枕,枕头撞破窗棂,将檐上黑影击落池塘。
“看够了就滚。”楼容璟未睁眼,埋在她颈间闷哼,困意正浓。
池里灭花揉揉被砸中的肩膀,狼狈地从水里跃起。心里叫苦不迭,这种挨揍的事儿,以前都是交给忆影干的,怎么主子转性了,舍不得让忆影干苦差事了。
五更天的梆子响过三巡,楼容璟呼吸渐匀。潼眠小心抽出被压麻的手臂,却被他梦中呓语扯住袖角:“娘亲……”
果然,阿璟潜意识里还是在意娘亲的,毕竟他还在襁褓中时,厉妃就离开了溇兆四处游历。
临走前司马炿月曾塞给她一个小白玉瓶,里面装有凝气丹,据说是厉妃心头血所制,能暂时压制他体内不稳的内力。楼容璟防备心如此重,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将药喂给他。
直接递给他,怕是以他现在的性格,会将药毁了;趁他睡着偷偷塞他嘴里,那会灭花来探查已经吃了苦头回去,也不可。现在阿璟与他同境,若是发生口角打起来,整个竹露苑怕是要被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