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禅子金光杖向楼容璟袭去,他踉跄半步,昨夜搂过的温软腰肢仿佛还在臂弯,丹田却莫名腾起股炽流。
松林间薄雾被罡气搅散,楼容璟按着香禅子的掌法随意推出。掌心金光初现时他心中还在诽谤秃驴误人,不料真气忽如熔岩奔涌——
“轰!”
十丈高的雪松应声而断,断面焦黑如遭雷击。惊起的松针悬在半空,被金光镀成万千金羽。香禅子的金光杖“哐当”落地,佛珠串断裂,滚进溪涧惊起水花。
“禅心印第六重…”香禅子声音发颤,金色袍子被真气撕开道裂口,“小容容昨夜可是悟到了什么?”
楼容璟望着自己掌心未散的金芒,忽地想起潼眠额间的那抹温软。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倚着半截树桩嗤笑:“悟什么?不过是搂着夫人睡了半宿。”
香禅子突然并指按向他眉心,佛光与金芒相撞迸出火花:“青丝不断反助禅心?”他腕间重新串好的佛珠再次崩散,“小容容,我要跟你们这两个有天赋之人拼了!”
这禅心印,他可是参悟了几年才学会,没想到楼容璟这小子一学就到了第六重,真是嫉妒得牙痒痒。还有小眠眠,手握众多武功绝学,可她就专门挑她感兴趣的学,真是暴殄天物,这夫妻俩简直是来克他的!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间满地断松已蒙上金辉。楼容璟拎着入世剑戳弄焦黑的树桩,剑穗上露水正滴在香禅子的光头上:“禅心印第六重可挡得住夫人的破山河?”楼容璟缩了缩脖子,两次都差点被夫人的破山河给削了,现在他一提到那剑就瑟瑟发抖。
“小容容啊…你怕是忘记了,不怪你,小眠眠她还有一把女帝剑啊。”香禅子耸了耸肩,摸了摸噌亮的光头,“女帝剑可是溇兆开国女帝百里琴的佩剑,破山河乃是飖澹开国皇帝司马炤歌的剑,双帝的剑全在她手里,你以后可千万别惹她。”
“什么……”看来他是一点儿不了解夫人的恐怖如斯,回想起之前在周府,她走火入魔如鬼魅的模样,他再也不敢扯她腰间的香囊了。“那我觉得…这禅心印不学也罢,反正到最后也是打不过夫人的。”
香禅子突然甩出佛珠,试图将溜走的楼容璟逼回来:“再来!”
第二掌推出时,满林松针齐震。金光裹着露珠凝成虚影,却在触及青石倏地消散。楼容璟盯着掌心忽明忽灭的光芒,眼前晃过潼眠紫色身影——昨夜她发丝拂过颈侧的酥麻,竟比这禅心印更乱人心智。
“意乱则气乱。”香禅子一击敲在他头顶,却反被他震退三步,“小容容你这哪里去禅心,分明是...”
“凡心。”楼容璟接得飞快,入世剑忽地刺向自己的倒影。溪水炸开三尺,惊散的游鱼跃出水面。
香禅子望着满地狼藉,扯了扯长袍:“我也要去找个夫人,指不定就突破到第九重了!”
悟了这么些年,他算是白悟了,悟性居然还不如小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