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洲那边来了句:“你要不要跟梁老师通电话?”
有病吧。
她沉默着。
徐赫洲那边很欠的笑了。
沈挽歌刚才就有点怀疑他是骗人的,现在基本确定了,她说:“你是不是小剧场没演够?再给你写一本。”
徐赫洲说:“一辈子演一次就够了。”
沈挽歌:“你从车那句就开始铺垫了?”
徐赫洲:“从你说他指导过你比赛开始。”
“……”
两人聊着,徐赫洲到了宿舍,进宿舍前他连上了蓝牙耳机。
舍友们都在。
他突然不好意思开口跟沈挽歌说话了,只用嗯来回答。
沈挽歌听到徐赫洲跟他舍友打招呼,她看了一下时间,十点零五,两人已经打了二十分钟的电话。
她期待着问:“徐赫洲,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挂电话?”
徐赫洲:“嗯。”
沈挽歌告诉他如何确认自己睡着了,她说:“如果我好长时间不说话,你就说句话,我醒着就会回应,如果我不回应,你就挂了。”
徐赫洲:“嗯。”
沈挽歌从床上下来,拿起牙杯,说:“我先去洗漱了。”
徐赫洲:“嗯。”
沈挽歌心想奇奇怪怪,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不说人话了。
沈挽歌洗完漱,又接着把毛巾洗了,十五分钟后才回来。
她对着手机喊:“徐赫洲,我回来了!”
徐赫洲那边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他依旧回答:“嗯。”
沈挽歌继续问:“你洗完漱了?”
徐赫洲:“嗯。”
只有简单的一个字,沈挽歌以为徐赫洲不想打电话了,她说:“你要忙,可以先挂了。”
键盘声停下,徐赫洲说:“不是,我在打游戏,可以打。”
是自己多想了,沈挽歌也回个:“嗯。”
严康刚刚还以为徐赫洲在跟老师打电话,但听这语气和报备,有点不对劲。
他对着徐赫洲道:“女朋友?”
徐赫洲点头。
严康没想到在宿舍也能被撒一脸狗粮,另外两人心里已经想着谈恋爱后怎么报复回来了。
幸好他们没有发疯起哄,徐赫洲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挂着电话,没有刻意聊天,偶尔说上一句。
沈挽歌能有时能听到他们那边的动静,比如打游戏输了的脏话,两个人打闹互相骂,这种激烈情况下当事人的声音都会比较大。
听到几次之后,她没觉得有什么,不耽误她干自己的事情。
徐赫洲忍不了了,他停下,对三个人说:“今晚能不能少说点脏话?”
严康看他一脸大爷的样子,不忍他道:“宿舍是我家,你管我,你不想听堵住耳朵,你他么没说过脏话?”
徐赫洲继续操控自己的游戏,打死对面boss之后,他说:“别太脏。”
他食指点了点耳机,说:“她听不了。”
电话这边的沈挽歌,嘴角上扬。
“哦呦~女朋友听不了,那你们趁早挂了。”严康把他打电话的事情给忘了,他以为早挂了,“都半小时了还在打。”
“下次比赛别和我组队。”徐赫洲说。
严康还想着抱徐赫洲大腿呢,他连忙答应:“好好,我们是文明大学生,从来不说脏话。”
另外两个舍友也没想到徐赫洲谈恋爱后这么腻人。
严康和付天阳继续打架,但文明版。
付天阳不小心掰到了他的手指,他想骂人,忍着剧痛说:“TM的,洲哥,语气词可以吗?”
徐赫洲看了眼他痛苦的表情,答应道:“可以。”
严康连忙推开付天阳,甩着手喊:“我靠我靠,靠,靠,疼死我了。”
他缓过那个劲,说:“付天阳!你傻……蛋吧!疼死老子了。”
付天阳冲他嘿嘿一笑,说:“别想打过我。”
另一个舍友杜宇说:“恭喜你解锁新脏话。”
徐赫洲和沈挽歌忍不住笑了。
沈挽歌说:“我能听。”
她也活二十多年了,听人骂街都听过好几次了。
徐赫洲把自己的电脑关上,说:“还是少听。”
徐赫洲上床之后,开始在手机上玩小游戏,玩了几局之后,沈挽歌那边没有声音了。
徐赫洲问:“睡着了吗?”
“没呢。”严康被他贴心到。
付天阳:“没有。”
沈挽歌那边声音很轻:“快了。”
夜晚的生活继续,宿舍熄了灯。
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问:“睡着了吗?”
严康在黑暗中继续回应:“没有,看电影呢。”
杜宇:“没有,打游戏呢。”
徐赫洲没听到沈挽歌的动静,应该是睡着了,他点击挂断按钮。
通话时长,两小时三十九分。
他一年加起来都打不这么久的电话。
直到放假前,沈挽歌和徐赫洲每天晚上都有语音通话,不过时间没有第一次那么长,十点半之后开始到十二点左右结束,两个人很少出声。
听着对方的动静,做自己的事。
沈挽歌发现徐赫洲考前也会突击复习,她能从听筒里听到他翻书的声音,还时不时给人讲题。
甚至有隔壁宿舍的人过来问东西。
但是徐赫洲比他舍友们睡得要早,杜宇每次考试周都凌晨三点才睡。
沈挽歌不知情,她每次都先睡着,然后徐赫洲确认后挂电话。
严康他们已经习惯徐赫洲半夜问“睡着了吗?”
没人再理他。
只当他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