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俊深吸一口气,不确定道:“你是打算自己潜入我爹密室?”
金柽柳道:“你不给我,那我就只好自己拿了,不然你给我拿来也行。”
陆德俊连忙摆手拒绝:“算了算了,我给你就是了,我不帮你也不拦你,全看你自己本事昂。”
此话一出金柽柳没有第一时间答话,齐枫和向榆树本来就是个安安静静看戏的自然也不出声。于是乎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倏然,金柽柳动了,他一步步朝着陆德俊走去,面无表情,不知道想做甚。他路过陆德俊身侧两步,正当陆德俊想转身看金柽柳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自己却闷哼一声,表情变得扭曲,垂眸一看,金柽柳握着把匕首,而匕首的尖端没入了他的腹部。
这时,金柽柳贴近他,轻声回道:“我觉得不行。”
陆德俊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呜咽几声模糊不清的音调。
陆德俊被金柽柳出其不意的捅了一刀,他摸索上匕首的位置,还没动作金柽柳却猛地一拔,匕首染上鲜血,刀尖的血珠嘀嗒在地上。
陆德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那是怎么也压不住的汩汩血流,另一只手颤抖着指着面前的金柽柳,嘴里含糊不清:“呃……啊啊……你,你?”
旋即他应声倒地,没了动静。
这一幕把向榆树吓得不轻,刚好好好着话,下一瞬就拔刀相向。
向榆树不敢上前查看,万一金柽柳顺手把他也给捅了。
他缩到齐枫身后,小声问他:“他,是死了吗?”
齐枫扭头看向他,安慰道:“放心死不了。”
言罢,齐枫走上前去,向榆树下意识就要拦,他道:“诶,那边……危险。”
向榆树说着说着就压低了声音,为何危险?还不是刚捅完人的金柽柳还拿刀站在那,那不危险哪危险?但又怕人给听见了,匆忙压低声音。
结果齐枫似是没听见,朝着金柽柳走去。这人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一方手帕,眼下正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抬眼见齐枫来了便将匕首递给他。
金柽柳道:“多谢。”
齐枫摇摇头接过匕首,又拿出一枚丹药递给向榆树,拜托道:“向兄,麻烦你将这枚止血丹给陆德俊服下。”
向榆树亦步亦趋的跟在齐枫身后,闻言双手接过,走到陆德俊身边,原本他想将人抬起来,但又不小心扯着人伤口了,血迹更重,吓得他连忙作罢。掰开陆德俊的嘴就给人塞了下去。
向榆树看着地上了无生气的人,他观察半晌忍不住问道:“他这没动静啊。”
齐枫道:“他吃下去了吗?”
向榆树撬开那人的嘴看了一眼,回道:“他咽下去了。”
齐枫颔首道:“一会儿他就好了,放心。”
金柽柳见人已经将药服下,又在陆德俊身旁蹲下。
向榆树害怕的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难不成嫌人没死透还要再补一刀?
不过好在金柽柳并未拔剑,只是在陆德俊身上扒拉寻找什么东西。至于找什么向榆树也不敢问,见这情形麻溜的起身溜回齐枫身边。
向榆树不解的问:“齐老弟,他这是干嘛?”
齐枫道:“他在找纸契。”
纸契?向榆树眼神一犀利,他问:“所以他是要……那啥?”
齐枫会意,回道:“对。”
向榆树“哦”了一声,又问:“那他为啥捅人啊?把人打晕不也可以吗?而且……齐老弟你好像对他这一举动一点也不惊讶呢?”
齐枫淡然说道:“我让他捅的。”
“啥?!”向榆树惊呼一声,“为何这般做?”
齐枫淡然道:“两个理由,一他虽然告诉我陆家和齐鸣谦的来往,但并没有有用信息。记得他刚开始说的话吗?我问他‘我为何要杀他?’他十分肯定我想要他的命。保不准他在背后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以为我知道呢。”
向榆树回想一下,颔首道:“确实,他说过这句话来着。”
齐枫道:“人在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往往会以自己为中心,下意识的掩盖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所以我不能凭借他的三言两语就确定他没有在暗处害过我,就算他没有,但陆家也会有,他是陆家人我就没有理由放过他。”
“二那是他欠金柽柳的,他引人来此山洞放出凶兽想要取金柽柳的命,但把自己搭进去了。就算金柽柳还活着,也跟他无关——这仇,得报。”
齐枫补充道:“况且金柽柳还留他一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向榆树有些呆板的应了一声,心道:“你不也给了他一枚止血丹,不也还是手下留情了吗?”
但他不知如何接话这豪门恩怨,只得另提起:“那他的匕首?”
齐枫道:“我给他的。”
向榆树打趣儿道:“我还没见过你用这匕首呢,哪来的?”
齐枫看着这柄白皮包裹的匕首,似是在回忆,半晌道:“一个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