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凡间热闹,蚩半春扯着齐自道大街小巷从早逛到晚,齐自道对邑州城的路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蚩半春抱怨为了找他连凡间也只是走马观花般匆匆一眼,都没玩个尽兴。
齐自道自知理亏,主动牵过身旁人的手,并承诺想逛多久他都奉陪到底。
“今日可得好好挑贺礼!”
齐自道低头看向身旁穿着玉髓绿齐胸瑞锦襦裙只到他胸口的姑娘,其人头上的鹅绒团子随着步子一摇一摆白色毛球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说完句话时还特地侧头用一双灵动清纯的眸子盯着他。
这位姑娘来历不知,年华不知,姓名不知……好一个一问三不知!但你若仔细瞧便会发现这姑娘的容貌跟蛊毒圣手蚩半春有那么六七分相似。
齐自道对此毫无意见,他对邑州城再熟悉不过,“在邑州城挑贺礼,很难挑到称心的。”
这姑娘对此毫不在意,“你就说今日陪我不陪我挑?你要是敢出尔反尔我就告诉我兄长!”
齐自道一时不明白他的话,“你兄长是何人?”
她张口就道:“当然是天上地下无人能敌千古流传的蛊毒圣手蚩半春。”
齐自道被这话逗笑了,他问:“告诉你兄长又如何?”
“切,你就装吧,我可是清楚得很——你可宝贝我兄长了!要是我告诉他你惹我生气,他就会惩罚你!”
齐自道丝毫不惧:“如何惩罚我?”
“自然是……自然是让你不许上榻,晚上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取暖!”
齐自道“啊”了一声,他故作惧意道:“不让我上榻。这是谁教你的?”
“你少管!”
“我算你的谁,让我不管你?”
“你算是……我嫂嫂!”
“嫂嫂?”齐自道听着这个称呼,细细再品味了一番。
他心思焉坏,“那你得是我小姑子了,那小姑子晚上是要一个人睡还是跟嫂嫂睡?”
听到这几句话蚩半春愣住了,“你想让我一个人睡?”
齐自道语气里带着些许可怜:“这不是小姑子说的,不许我上榻。”
蚩半春从来不信也不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他随心道:“我说的?我何时说的?兄长怕不是说笑了,我何时说过这话?”
齐自道一挑眉,“嫂嫂又成兄长了,我又得唤你什么?”
蚩半春想也不想道:“我唤你兄长,你自是得唤我嫂嫂。”
见人一脸理应如此的模样,他忍俊不禁:“嫂嫂?”
蚩半春难得害羞,他避而不谈,拽着人就嚷嚷着要这要那,反正就是不许提方才之事,要是说上一句他就要开始闹腾了。
齐自道也不笑了,就怕将人逗过头了,真不让他上榻了。
夕阳薄暮,他们寻到一处酒馆,蚩半春随便叫了些菜来,他手里捏着咬了小半口的花糕,微微低头抿了一口齐自道递到他唇边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