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大半夜的别开火了,楼下有披萨店,你叫个外卖吧。”从择善四下张望,喃喃道,“哎我拖鞋呢……”
杜归远拎着鞋弯腰放到从择善脚边,从择善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刚在浴室洗完澡是被杜归远抱回来的,脚都没沾地。
“我下去买吧,省的等配送。还想吃什么?”
“烤鱼。出小区往南走三五十米有家烧烤店,徐姐烧烤。”从择善熟络地点菜,“你交代店里鱼下面多垫些菜,别烤糊,哦,记得要少盐的,味道更鲜。”
“好。”杜归远应道,他正在铺床,从择善很有眼力见儿地伸手想帮他扯一个角,但杜归远变魔术似的一扯一拽就把床铺平整了,压根用不着她。
杜归远先到的披萨店,走到门口才想起刚刚忘问从择善要什么口味,打电话过去手机竟然占线,发消息也没回。杜归远站在自助点餐台前等了两分钟,最后选了个肉多的。等烤鱼的时候杜归远又打了个电话,还占线,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妙,提着吃的回去发现果然不妙。行李箱敞口横在卧室门口,从择善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她头发将干未干,显然才吹了一半。
“怎么回事?”杜归远外套都没顾上脱。
从择善的手机撂在地上,通话页面还亮着,那头的人试探着问:“姐?我怎么听到男的声音了?我幻听了?”
从择善嗯了声,顾不上细说,“你快到我这时打电话,我提前下去。嗯好,见面再说。”
“你要出去?”杜归远嘴里虽然这么问,但实际已经上手帮从择善理行李。行李箱都拿出来了,肯定是有急事要出差,但好在只是小登机箱,说明不是什么大差要办。
“我半小时后要走。”从择善说。
“我送你?”杜归远问。
“我同事马上到。”从择善解释道,“刚临时接的工作,有个真人秀综艺临时找人,需要个小艺人当绿叶,找到我们了。”
“大半夜找人?”
“我们哪里讲究早八晚五。有人出事就得立马找人补,而且节目组早就跟淅川接触了,临门一脚被挤下去没能签成合同。人在做天在看,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他们做再多小动作也没用。”
“哦?是谁塌了?”杜归远难得八卦道。
“一个演员,立的天真烂漫阳光开朗少年人设,但背地里说人坏话忘了关麦,又蠢又坏。”
“会被爆出来吗?”杜归远扣上箱子推到玄关,叫从择善,“出来稍微吃口饭。”
“不会爆出来,他公司要保他。这种事也不好撕破脸,可能过两天会出个身体不适退出节目之类的公告吧。”
烤鱼还有些烫,从择善咬了一大口披萨,叹道:“不过我觉得这小子迟早要玩。在圈里的名声已经臭了,以后谁真心跟他合作。”
杜归远点头,隔了会问:“这种情况,你们需要公关吗?他退出节目,你的艺人吃到了饼,不知情的人会不会传你艺人的黑料,说他空降什么的。”
“哎,你还挺上道。”从择善赞许地看着杜归远,“所以我得提前准备一下。”
杜归远:“你去节目组那?在外地?”
从择善夹了一筷子鱼肉,“嗯,主要是去帮着打点一下,淅川还没参加过这种综艺。鱼好吃,你快尝尝。”
“你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杜归远没什么心情吃,拿着筷子帮从择善挑鱼肉。
“三四天。”
“三天还是四天?”
从择善往杜归远嘴边递了一块鱼肉:“三四天就是三四天,哪有什么三天还是四天。”她看出杜归远情绪不高,温声哄,“我那么大一张床给你睡,别不高兴了。”
杜归远吃掉鱼肉,低声抱怨:“你床垫太软,我睡不着。”
从择善:……这话怎么怪耳熟呢。
杜归远起身:“你多吃点,我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已经干了。”从择善伸腿挡住杜归远。
“晚上冷,头发吹透才不会着凉。”杜归远抬腿跨过。
吴小屋到的比预想中要早,从择善慌慌张张赶到小区门口,手上还提着没吃完的大半张披萨。她拉开驾驶座车门让吴小屋到副驾,“你下来,我开,你坐边上吃点东西。”
吴小屋闻见食物的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他抱着披萨给从择善腾地方,嘴里殷勤地说:“姐你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馋这口了呢。”他下车才发现从择善身边还跟着人,很快联想到刚刚打电话时听到的男声,于是朝那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从择善拉上车门,开口打发人道:“行了,你回去吧。”
杜归远弯腰隔着车窗道:“我好想你。”
从择善拿衣袖擦了擦车窗上的雾气,应道:“嗯嗯嗯,我好想你。”
杜归远点评道:“一个嗯正好,两个嗯更诚恳,三个嗯就显得公事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