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新的时空裂隙,江照夜的琉璃盲眼突然剧烈灼痛,蚀骨咒残留的金色脉络如蛛网般爬向太阳穴。
沈烬的机械义眼瞬间布满红色警报,金属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检测到认知干扰波!频率与圣殿‘集体遗忘计划’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少年踉跄着扶住岩壁,指尖触碰到的岩石竟开始扭曲变形,化作记忆绞杀轮的齿轮纹路。
“沈烬...我的记忆在...”江照夜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中倒映出诡异的景象——沈烬的银灰色发丝变成了黑色,机械义眼化作人类眼球,就连青铜剪刀也褪去金属光泽,变成一把普通的铁剑。
这种认知冲突带来的剧痛让他跪倒在地,永恒之剪的三色火焰开始黯淡,“你怎么...变成这样?”
“照夜!是干扰波在篡改你的认知!”沈烬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闪烁的机械心脏,齿轮转动的声响在死寂的空间格外清晰,“看看这个!红拂用星核碎片改造的装置,记得吗?我们在机械坟场那次,它差点过载爆炸!”
这段记忆如同冷水泼面,江照夜的琉璃盲眼重新泛起光芒,可周围的环境仍在诡谲变幻,地面长出记忆锁链,天空降下书页状的冰雹。
当他们跌出裂隙,眼前的世界彻底颠覆。曾经繁华的机械都市沦为锈迹斑斑的废墟,建筑物表面爬满暗紫色的藤蔓,每片叶子都在低语着“从未有过共鸣者”。
街道上行走的机械居民眼神空洞,他们的胸口本该镶嵌能量核心的位置,却刻着圣殿的齿轮徽记。沈烬的机械手指微微颤抖,扫描数据显示这些居民的记忆芯片已被格式化七次以上。
“他们连反抗的本能都被抹除了...”江照夜握紧永恒之剪,却发现刀刃传来陌生的触感——原本温润的金属变得冰凉刺骨。
就在这时,一名机械少女突然踉跄着撞过来,她的机械手臂正在渗油,背后插着半截熵能箭矢。
“救...救我...”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瞳中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芒,“我记得...有人说过...记忆是...”
少女的话被一道暗紫色光束打断,化作满地零件。
远处的钟楼顶端,浮现出圣殿祭司的全息投影,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笑意:“共鸣者,欢迎来到‘遗忘之境’。在这里,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悖论。”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爬出由记忆残渣组成的怪物,它们的身体半透明,能看见内部滚动的齿轮与破碎的记忆水晶。
沈烬挥出青铜剪刀,银灰色剑气却在触及怪物的瞬间消散:“这些家伙会吸收记忆能量!照夜,用千机婆婆教的‘记忆隔离术’!”
江照夜咬破舌尖,将鲜血抹在永恒之剪上,三色火焰化作隔绝屏障。但火焰中不断闪过虚假的画面——他看到自己跪在圣殿祭坛前宣誓效忠,看到沈烬举剑相向,嘴角挂着冰冷的嘲讽。
“别信这些幻觉!”沈烬突然扯开自己的机械手臂,露出内部复杂的线路,“还记得红拂骂我们‘两个蠢货把反制芯片装反’的样子吗?那天她气得把扳手都扔了!”
这段鲜活的记忆让江照夜的火焰重新明亮,却听见守碑人沙漏发出濒临破碎的嗡鸣。沙漏表面的裂痕中,渗出暗紫色的雾气,逐渐将银灰色砂砾染成不祥的黑色。
战斗愈发激烈时,江照夜的琉璃盲眼突然捕捉到异常——某个怪物体内的记忆水晶,竟封印着兄长江沉星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