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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太宰治?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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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世界’有两种,一种是书外有且仅有的一个物理现实,即‘书外面的世界’,或者说是主世界。还有一种是被折叠在书里而的无数可能的世界,即‘书中的世界’。'书'连接着世界的根源,内部折叠着无数可能的世界。每一个选择,每一个微小的变量,都会衍生出新的世界线。而当有人在'书'上写下内容时,与之相符的世界就会被召唤出来,覆盖现有的现实。

更可怕的是,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不过是书中无数可能世界中的一个。就像镜中倒影般脆弱,,如果有三个人同时得知这件事,世界就会不再稳定,极有可能在还没使用‘书’的时候就不复存在。

他们的世界就是这样脆弱的书中的一页而已。

真是荒诞。换做任何一个人告诉他们这件事,芥川都会嗤之以鼻。但他们知道是真的。

两年前,当太宰治对着他和中岛敦讲述有关于这个世界,有关于书的事情时,芥川就隐隐有种感觉——是真的,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或许是来自世界的警示,又或是命运给与的直觉。总之,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芥川便更感觉自己和世界似乎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并隐隐有种感觉——在不久之后的将来,这个世界也许会消失。

而现在,那种感觉消失了。自从被书带入这个神秘的观影空间后,那种世界将会迎来终结的预感便几近于无。

“书”说世界即将迎来巨大改变,为了不影响世界的修复,将大家聚集于此,直到世界完全稳定,不再有毁灭的危机。

那么,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将那段关于“书”和世界真相的沉重回忆,再次毫无保留地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世界是一本书。他们不过是书页上被折叠的可能性。得知真相超过三人,世界便会崩溃?

荒诞。离奇。难以置信。

可是在众人刚刚被强制拖入这个诡异的观影空间时,就已经从“书”本身以及芥川口中被迫吞下了这颗剧毒的真相果实,并经历了漫长而煎熬的消化过程——那并不代表不在意:最初得知真相时,这件事曾如惊雷般在每个人脑海中疯狂翻滚。如今,经过进入这奇异观影空间后的漫长消化,那份最初的、几乎要将理智撕碎的冲击已然沉淀。他们接受了,或者说,被迫接受了这个颠覆认知的设定,像吞咽下一块棱角分明的冰,寒意虽在,却已不再割喉。

然而,接受是一回事,理解是另一回事。每一次重温,都像是用钝刀重新刮过尚未愈合的伤口。

而让他们此刻如芒在背、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芥川龙之介为什么要现在、此刻、又一次地说这件事?

“一定是太宰先生做了什么。”芥川龙之介重复着说道。

他抬起头,深灰色的眼眸在荧幕冷光下显得格外幽深,视线没有聚焦在任何人身上,而是穿透了空间的壁垒,望向那个岌岌可危的“外面”。

“自从两年前,在□□大楼的楼顶,听太宰先生亲口说出‘书’的真相那一刻起,”芥川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在下便一直能感觉到……一种‘预兆’。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细微却持续地鸣响。并非具象的恐惧,而是一种源于存在本身的、挥之不去的‘预感’。”

“脚下的大地随时会化为齑粉,我们所认知的一切都将归于虚无——那是一种世界根基不稳的震颤,是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预感。在下知道,那是‘书’的警告,是世界本身发出的哀鸣。”

“预兆……”中岛敦喃喃自语,他猛地看向芥川,琥珀色的眼瞳剧烈震颤着。他当然记得!那种仿佛站在悬崖边缘,脚下大地随时可能崩塌的冰冷预感!

芥川的目光扫过敦,仿佛确认了他的共鸣,继续道:“这种感觉,如同附骨之疽,从未真正消失。即使在这两年间,它也潜藏在意识深处,持续不断地提醒着我们,这个世界已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广津柳浪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那么,现在呢?”

“现在?” 芥川的目光扫过周围神情各异的众人,“自从被强行拖入这个由‘书’本身构筑的观影空间后,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世界即将终结的‘预兆’,就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 国木田低声重复,握着笔记本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他脑海中飞速运转着逻辑链条:三人知晓真相,世界根基动摇→芥川(和敦)有明确的“终结预感”→现在,终结预感消失→“书”声称世界正在修复→修复需要根源性的干预→芥川推断干预者(拯救者)是太宰治。逻辑链……竟然如此严丝合缝?

“可是——”立原道造打断道,“世界会因为超过三个人得知真相而灭亡,反过来说,只要没有超过三个人知晓有关于‘书’的真相,世界就不会灭亡!这规则本身就包含着‘安全人数’的概念!”

他看着芥川,试图抓住这个逻辑漏洞,“最开始就只有太宰治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吧?如果他不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世界本身就是稳定的!他根本不需要去‘做’什么额外的事情来维持稳定!你们所谓的‘预兆’,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自己成了那‘第三人’才出现的吗?他告诉你们,反而触发了危机!现在预兆消失,凭什么就断定是他‘拯救’了世界?说不定只是因为我们被困在这里,暂时隔绝了危机感?或者,‘书’本身的行为(把我们拉进来)暂时稳定了局面?”

“不是这样的。”

芥川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起伏,那是一种确认了某种残酷事实后的笃定。

“与‘安全人数’无关,这个世界本身就在消亡。”

他的话语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砸在死寂的空间里。

“最初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以为是有三个人得知了世界真相,才导致世界不断预警。为此,我们和魔人不断就书展开战斗,他想杀死我们,我们也想要解决他,以此保证知晓世界规则的人处于三人以下。直到我们被强行拽入这个空间,直到刚刚,我才弄明白了这件事的逻辑。”芥川说,“太宰先生告知我们真相的那一刻,并非引爆了炸弹,而是揭开了早已存在的、无法愈合的疮疤。我们感受到的‘预兆’,是世界垂死的呻吟,是根基早已腐朽的证明。那并非因我们知晓而‘开始’,而是因我们知晓,才得以‘感知’。”

不是因为知晓而开始,而是因为知晓才感知。

也就是说,早在最开始,世界就在崩塌。

“荒谬!” 立原道造几乎是立刻反驳,“你这说法有什么根据?如果世界本身就在崩溃,那‘书’的规则限制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芥川的眼神冰冷而锐利,“或许意义就在于,那规则是唯一勉强束缚着这艘正在沉没的破船的缆绳。‘书’的真相,不是导致世界毁灭的‘原因’,而是世界已然脆弱到无法承受更多‘真实’这一事实的‘结果’。”

他看着立原道造,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清醒,“‘安全人数’从来不是永恒的保险丝。书’的存在,本身就是世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哪怕无人知晓,也不过是暂时延缓了崩塌的时间,将隐患深埋。但隐患终究是隐患。若无外力干预,终有一日会因某个无法预知的契机而爆发——或许是一句梦呓,或许是一次意外,或许是‘书’自身意志的某种显现……那时,知晓真相者猝不及防,世界将在无知无觉中瞬间灰飞烟灭。”

冰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描绘着另一种更加绝望的可能性。

“至于现在……预兆消失。”芥川的声音再次变得低沉,结论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感,“这绝非因为被‘隔绝’于此。若真如你所言,只是‘书’的临时措施,那么那种源自世界根基不稳的‘震颤感’只会被屏蔽,而非彻底消失!但在这里,在下感受到的是……”他闭了闭眼,似乎在捕捉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是‘重构’,是‘愈合’。如同断裂的骨骼被重新接续,尽管连接处尚且脆弱,但那撕心裂肺的、预示着彻底崩溃的‘痛楚’已然平息。这是根源性的改变,绝非简单的‘隔离’或‘暂停’!”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炬,直指核心:

“预兆消失的时机,恰恰是在我们被拉入此地的瞬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书’将我们拉入此地,正是为了向我们展示——或者说,宣告——那根源性的干预已经完成!世界根基的‘修复’已然发生!而能够进行这种层级干预的,能够真正触及‘书’之规则核心的,且能消除那等‘预兆’的人,……”芥川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一字一句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除了当时向我们揭示真相、并唯一知晓如何利用‘书’的太宰先生,在下想不到第二人。”

“你的意思是……”坂口安吾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钉在芥川身上,“那种世界濒临崩溃的感觉消失,恰恰是因为……太宰在生前做了什么?他在……‘修复’?”

“正是。”芥川斩钉截铁地回答。

“修复……?”

一个嘶哑、压抑,仿佛从喉咙深处被强行挤出来的声音响起。不是疑问,更像是一种濒临爆发的、被强行压抑的低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中原中也站在那里。他低着头,帽檐投下的阴影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方才的沉默并非平静,而是风暴来临前气压骤降引起的窒息。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甚至能听到轻微的骨骼摩擦声。那并非寻常的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更黑暗的东西在疯狂地翻涌,几乎要冲破他身体的束缚。

“修复……”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板,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冰冷的嘲讽,“哈!”

一声短促、尖锐的冷笑猛地炸开。

中也猛地抬起头!

帽檐下,那双钴蓝色的眼眸不再仅仅是燃烧着怒火,而是如同暴风雨前夕最幽深的海渊,翻滚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澜。愤怒、难以置信、被背叛的刺痛、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被刻意掩埋的悲伤和绝望,此刻如同熔岩般在他眼中沸腾、交融。那眼神锐利得能刺穿灵魂,直直地、死死地钉在芥川身上,好似要将他连同那个残酷的结论一起撕碎。

“你说那个混蛋……那个整天把自杀挂在嘴边、连自己都厌恶得要死的混蛋……他跑去‘修复’世界?!”中也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血肉。

他向前踏出一步。

“轰——!”

脚下的地面以他为中心,无声地蔓延开蛛网般的细密裂痕。无形的重力场扭曲了光线,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变得粘稠如实质。悬吊的灯管疯狂摇晃,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光线明灭不定,将众人惊骇的面孔切割成破碎的光影。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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