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会的。”
与谢野顿时满脸涨红,有一种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知道没有她的看守,中也一定会变成新的森先生——她一定要守在中也身边!中也不能有这种人生,有她在,她可以引导中也走向迥然不同的道路,一切的利用和痛苦让她来承受就好。
她看向站在逆光下的三人,他们的影子拉长在与谢野的脚下,她眼神黯淡下来,森先生的棋子都是有牵制的棋子。
与谢野抱着一箱林林总总的东西朝着前面中逆光源传来低沉人声的地方走去。
在被雨水淋透了的宽阔的林荫大道上,SUV风驰电掣地甩掉雨滴,将呼啸的背景板抛之脑后。
中也鬼鬼祟祟、心慌意乱地回头看,唯恐有什么现在会跟着他走。
而与谢野则是累的再次睡了起来。
若鹤暗自感谢飘洒着毛毛细雨、没有光亮、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因为它正好把他给遮掩了起来。他再次来到了城市的繁华,他不知道他的一切还属于他吗?他打起了算盘。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森鸥外拖家带口跑到了横滨的乡下。
“将将!到了,我们的新家!”森鸥外一路颠簸来到了目的地。
“怎么说呢……”与谢野大为震撼,“我以为……”
一所名副其实的日本风格住所。有院子,有溪流,有稻田。
森鸥外顺手打开了屋子的门口。
森鸥外的脸上挂着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激动。
房间里有破旧的家具反射出一层淡淡的光,给人一种诡异的慰藉。房间里有一个蒙着绸套的沙发和两把椅子上嵌在两个窗户间的有一个一英寸宽的便宜穿衣镜。墙上挂着一两个涂着金粉的相框。屋子里平常家庭有的这间屋子都有,不过都用白布蒙住了,活脱脱的盖尸。
“看起来不错。”中也好像很高兴地东张西望,拉着森鸥外掀开大厅一角的白布。
“有这个,中也可以一边吃仙贝一边看电视打发时间哦!”森鸥外俯下身子拍了拍那个落后时代的大块头。
“里面的东西会动、会说话、会有光的盒子吗?”中也眼睛闪闪发光的所作所为活脱脱是一个追求新奇的普通孩子。
“当然啦,你喜欢什么我的退休金都可以满足中也酱的愿望哦!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中也的中也最可爱了!”森鸥外抱起中也开始rua,中也是猫咪吗?怎么那么可爱,一天不见就浑身难受!!
“真想让魏尔伦先生看看此情此景有何感想。”
“与谢野,你还是想杀了森先生啊。”若鹤一声不吭地站在与谢野身边,他一直都是不动声色,吓了她一大跳,被猜中心思的与谢野只能以平常时的任性刁难的语气烦恼地尖叫,“对啊!为什么森先生还是好端端的!啧啧!……”
“给。”与谢野还没有掩盖完,若鹤就给了她一块抹布。他带上了手术专用的手套,左手拿着消毒液,右手拿着扫帚。
“……”
“干什么?”
“打扫啊。脏死了!”学了细菌学和生物学的若鹤现在进入了一惯毛病的时间段,就是看什么都是附着十恶不赦的病原体的寄生体。
“森先生我们为什么要呆在乡下。”与谢野不是讨厌乡下,但她以为的大相径庭。好歹以前她是在城市里卖花的小姑娘啊!
“因为这样我们可以避人耳目。”森先生不以为然地说。他伫立在书房的窗前,向外凝视。路的两道是水稻田,一块块整齐划一的田地浸润在光,水稻刚抽一点头,微风下随这波这拂动,耳边是青蛙,伴着入晚的丝丝凉意。
“我们又不是逃兵!”若鹤耷拉着肩膀,狠狠地往下拉。
“梯也尔与庇卡尔都是厄罗斯,
诱骗了向日葵,
用火油绘制珂罗伞的图画,
并大肆掠杀……”
森先生关上了飘雨的窗户,将寒冷和潮湿关闭在室外,他夸张似的张大了嘴巴,好似想起来了什么大事地拍了手掌。
“忘了说重要的事了!”
他赚足了三人疑惑的目光,他们的眼神清澈而愚蠢的模样让森先生的恶趣味很受用。
“忘了告诉你们,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打扫消毒屋子了,只要掀开白布就可以了。”
“……”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们浑身黏糊糊地打扫了一半了!”
“啊,原本就酸爽的身体更不舒服了……”
“给你免费打扫你是心高气傲,磨磨唧唧你是生死难料。”
“生活索然无味,蛤丿蟆点评人类。”
“生活索然无味,尸体cos人类。”
面对三小只的义愤填膺,森鸥外板着脸,在暗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反应。
喂,会不会前面的语言过激了?
他怎么没反应?
众所周知,森先生的沉默是暴风雨来临的沉默。
“……”
“太棒了!被正太以及少女的怒骂的感觉我可以吃三碗饭!啊!”
“……”
“……”
“……”
(非禁止画面)
“我们可以把他赶出去流落街头吗?”
“这样的怪大叔有可能还要我们拿钱去保释,想想就觉得丢脸。”
“我赞同。”……
“赶我出去你们就找不到印章了。”森鸥外摇了摇手上的手机,手机屏幕的灯光比挂在屋子上的光还要清晰。
“为什么?”中也不知道印章有什么用。
“嗯……亲一口就可以得到它的使用权,”森鸥外蹲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订了超豪华寿司作为乔迁之喜庆祝庆祝。”
“……”
“……”
“……”
“万岁!”
“谢谢森先生的大恩大德,祝你早日脱单,远离单身狗大军。”
“你们属猫头鹰本科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要不是我认识你们的本性真会被天真无邪样貌的你们赔到只剩苦茶子。”森先生无可奈何地抚摸着三个“心怀鬼胎”的小孩子的肩膀,他已经幻想到接下来的“全职煮夫”的艰酸史,如果可以重开,他宁愿解剖几十具大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