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失忆之后无所畏惧的喻辞了。
但凡这事放到哪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今天先斩后奏杀鸡取卵,他可能真的活着走不出这家权氏名下的私人医院。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们手下留情没弄死他是吗?”
乔溪乘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嗤笑一声搀着虚弱不堪的喻辞冷言相对:
“权哥,兔子对你而言很重要没错,但我想那枚戒指对词词来说也同样重要,我了解他,他心思简单做事单纯,也并非是那种不确定就胡乱指责的人。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喻词刚刚大病初愈身体本来就没恢复好,更何况,是你兔子有错在先。”
瘫软的小C在权释手心里躺成一张兔饼,它的主人万年冰霜雕成的面孔一照如常,波澜不惊悲喜不辨。
全贯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抢步搀扶喻辞却被乔溪乘躲了过去。
“不用了,有那闲时间带小C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吧,早点把戒指取出来早点两清,就像你说的,喻词只是你们好友江之鲤的男朋友,还犯不上让您们屈尊大驾抬手帮忙。”
随后,omega扛着半晕过去的beta返还病房。
水流“哗哗”,路遥擦掉干眼镜重新戴上,双手一摊没辙了:
“我看你俩这次真玩脱了,人家就是个父亲失踪的可怜beta,出车祸失忆很正常的事儿非要猜忌来猜忌去。”
“都说了是不是喻词,那从小一块长大的江之鲤还能不知道,非得看着那张脸说和之前不一样背地里蛐蛐人家还整这么一出,权哥,你倒是说说,掐了他那么长时间的脖子,纯天然的还是科技与狠活分辨出来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馊主意谁出的?”全贯“切”了声瞪了眼他,撇撇嘴转头又问,“权哥,你怎么看?”
“等喻词醒来,抽空跟我去道个歉。”
此话一出全贯和路遥不再多言,当即心下了然。
alpha摩挲着此刻已经恢复生机,拱着鼻头嗅他手心的兔子,眼里先前的极寒霜冻已然不复存在。
。
喻辞再次见到倒霉三人组已经是两天后。
“我说了不用再来了,他不缺你们一个两个的挂念!”
乔溪乘气势滔天的“啪”的关上门,不留情面让门外谄媚讨好之人碰了一鼻子灰,他双手叉腰一回头,床上鼓鼓囊囊一团缩成了蚕蛹一动不动,仿佛通过装死这种无比愚蠢的办法来忽视自身存在感。
“给你抹药又不是杀你,麻溜的起来!马上快开学了,你打算暑假作业空白交上去给老师看啊!”
喻辞躲在被子里闷不吭声,他两指塞住耳朵,侧身躺着双腿蜷缩,似乎预知到了危险,猛然如临大敌一般舒展四肢死死摁住被角!
“我不!”
喻辞抵死抗拒:“你那是抹药嘛,我怕我没疼死先痒死了!我等会自己对着镜子抹,你别管我!”
“嘿!”
乔溪乘短促的扯了扯嘴角,忽视他的负隅顽抗,劈手争抢被子:
“你别放屁了,你说的话我要是能相信,出门右转体彩随便买张彩票老子能中一百万!”
“你现在信用值在我这里是负数喻小词,就今早,给你冲好的冲剂放在桌子上我还叮嘱你喝,出门买个饭的功夫,你敢当着人家过来查房的小护士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用药浇花,当我不知道呢,我只是懒得说你!”
难怪乔溪乘纳闷他带来点缀病房的常春藤最近一段时间看起来病蔫蔫的,他怀疑风水不好都没想到是这小子用药烧坏的!
“她竟然给你告状!”
喻辞义愤填膺,一脸让人背叛了革命友谊的神情“嗵嗵”捶床!
“喻小词同志,看来你对你自己的定义还不明确,在那些医生嘴里,你现在比小C还要恶名昭著。”
乔溪乘争不过他,索性悠哉的交叠着双腿,坐在一边看他能把自己闷到几时。
“小C?小C是谁?”
喻辞闷在被子里的声音嗡嗡的。
“那只差点被你掐死的兔子。”
骤然穿过被缝的冰凉清冷如雷贯耳。
喻辞:“?”
他竭力回忆,这个莫名其妙的声线和已经被他拉进“露头必秒”人名单前三榜上的某位大爷意外重叠!
喻辞:“乔溪乘,好好说话别压嗓子,小心时间长了和某个装腔作势的少爷变得一样让人讨厌。”
“装腔作势”的少爷单手提着兔笼,“嘀——”的一声摁灭了空调:
“喜欢闷?刚好发发汗治治脑子里的水。”
直到今天,乔溪乘才肯接受喻辞傻了的事实,他无比佩服的冲权释竖了个大拇指,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话虽如此,乔溪乘还是蓦地变了脸,双手搭臂视线冷淡的瞟了眼alpha:
“权哥,虽然医院是你们家的,但随便问护士站要别人病房钥匙是不是有点不太道德?”
徒手拆锁的权释没搭理这茬,他顺手将兔子放到桌上,慵懒惬意的靠着沙发坐下,一双裹在病号服下的修长双腿自然交叠:
“我敲门了。”
乔溪乘讪笑不语。
乔溪乘不想说话。
他一脸鄙夷的用余光瞥了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不动声色拆开虚掩的门,做出的最大攻击就是在权释视若无睹的面前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房间里的冷风逐渐消散。
被子里的氧气所剩无几。
额角薄汗渗出,喻辞全身上下只剩下嘴硬,他宁死不屈的在被子里一阵捣鼓,随后泄愤般让步妥协——
beta半截露出来的白皙胳膊和细长小腿撑开被缝,一个鲤鱼翻身把软和的被子压在身下,浑身成大字状趴在床上,宛若前两天濒死前瘫在权释手心的小C。
终于!
啊!
凉快了!
权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