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回过神来的时候,江隐年已经从浴室出来了。
他穿着自己带来的浴袍,头发已经被吹干但还没有打理,乱哄哄的在脑袋上顶着,像一只耍脾气的猫。
就算如此,也好看的不像话。
他看到沈确还站在阳台处发呆,阴沉着脸说道:“头发都没吹干就在阳台上吹风,感冒了耽误拍摄进程我可不等你。”
“我身体很强壮。”沈确这样说着走进屋里来,在他身边的床上坐下,眼巴巴的望着他,“你还有烟吗?”
话题跨越度太大,江隐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与沈确对视一阵,皱眉反问道:“你不是戒烟了,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
说完这句话,他意识到不对劲,立刻闭了嘴。
沈确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这不你不在身边,我难过的时候没法给别人说,就只能抽烟排解忧愁。”
“……”
江隐年后悔多嘴问了。
他从桌子上拿了一支烟递给他,又顺手扔给他打火机。随后他又似乎想起来什么,叮嘱道:“别坐在床上抽。”
“好。”沈确答应着,又要去阳台。
江隐年拉了他一把:“别去阳台,太冷。”
沈确看着江隐年,感觉他还是像是五年前一样操心,不由得心情有些好。
他把烟塞到嘴里猛吸一口,紧接着忍不住咳嗽起来。江隐年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拍拍他的背,无奈道:“你这不是不抽烟了吗,要烟干什么?”
这不就是为了让你多关心关心我吗?
沈确在心里默默的说,倒是很满意江隐年现在的表现。
他咳嗽了一阵,把烟熄灭后扔在烟灰缸里。江隐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又坐回床上玩手机去了。
看着他似乎不想搭理自己,沈确眼珠子转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试探着问道:“你能不能帮我吹吹头发?”
江隐年抬起头,厌恶的皱着眉头。
沈确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吹不到我后脑勺的地方。”
还在齐城大学上去期间,他参加了学校的演出,不小心从台上掉下来摔伤了肩膀。尽管他第一时间被送去医院,但胳膊还是有损伤,长时间抬的太高久容易疼。
当时沈确还说,自己以后都没办法吹头发了。江隐年自告奋勇,说以后沈确的头发他帮忙来吹。
*
似乎是想到了当初的约定,江隐年眉头稍微舒展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从浴室拿过来吹风机,对着沈确的头发开始吹起来。
他的动作温柔,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发间,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对待一份易碎品。
沈确从玻璃上的反光看着他,感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他每次都很温柔的帮他吹头发,偶尔还会轻轻的哼歌。这时候他就会闭着眼睛听着,甚至会在他的歌声里睡着。
有几次他被沈松许打,听着他温柔的歌声,似乎也感觉不到疼了。
在他身边,沈确每次都感觉像是被治愈了。
他不肯从窗户上移开视线,总害怕一转头就会发现江隐年消失不见。就像是在国外生活的这么多年一样,每次看到他的背影,却最终发现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江隐年感觉到沈确的视线,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他被视线盯的有些不自在,在还没有完全给沈确吹干头发的时候,把吹风机递给了沈确。
“怎么了?”沈确有些莫名其妙。
江隐年站起身,稍微远离沈确一些:“头发后面吹干了,前面的头发你应该可以自己吹。”
说完这句话,他又上阳台去了,像是逃走一样。
明明刚才是他教育沈确这么冷的天不应该穿浴衣出去吹风,自己却去阳台了。他向来只会照顾别人,却很少顾及到自己的身体。
沈确有些困惑,拿着吹风机的手不由得垂倒床上。他望向阳台的位置,想要透过江隐年的背影,看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他到底是讨厌自己,还是有其他什么感情呢?
沈确发着呆,却没注意到没有关掉的吹风机在床铺上开始发热。等到他闻到烧焦的味道时,床上已经开始着火。
“我靠!”
他大喊一声,立刻跳起来奔去浴室要拿水杯。
在阳台上的江隐年听到声音看向房间内,看到床铺烧起来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冲进房间。恰好沈确要把接的水泼床上,江隐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你按住我干什么啊?!灭火啊!”沈确喊道。
江隐年翻白眼:“有没有常识?电器着火不能用水,否则会串电!”
说完他本想去拔插座,却发现火已经烧到了电线,根本无处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