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明轻轻合上画册,俯身吻在少年握笔的手指上。
那里有枚小小的茧,是这两个月来六十张素描留下的勋章。
他要给这个男孩摘星星。
晨光透过帐篷时,董森越在熟悉的体温中醒来。
他迷迷糊糊往后蹭了蹭,立刻被箍得更紧。
"喜欢我的礼物吗?"他转身舔了舔郑俊明的喉结,声音还带着睡意。
郑俊明扣住他的后脑勺来了个薄荷味的早安吻:"够我炫耀三辈子。"
另一只手摸向枕边的画册:"原来某人这两个月鬼鬼祟祟是在画这个?"
翻开内页指着某张速写:"解释下,你怎么知道我睡觉流口水?"
董森越"嗷"地扑上去抢画册,反而被按在睡袋上。
晨勃的触感隔着布料传来,他红着脸瞪人:"郑俊明你...!"
"回去算账。"郑俊明叼着他耳垂含糊道,"画了六十张是吧?到时候一张一张跟你讨论..."
董森越突然仰头亲在他下巴上:"明明,我爱你。"
所有逞凶斗狠的狠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郑俊明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闷的:"...我也爱你。"
帐篷外传来贾振云嘹亮的歌声:"今天是个好日子~"两人触电般分开。
董森越边套外套边踹人:"起来!今天还要爬山!"
郑俊明盯着他通红的耳垂想—等回去,他一定要把这六十幅画里每个细节都"讨论"清楚。
晨露从帐篷顶端滑落,正好滴在画册扉页上,晕开了「我爱你」三个字的墨迹。
野外拓展的最后两天,训练项目轻松了不少。
第四天是水上项目—溜索过河、水上漂、搭板过河,董森越和郑俊明配合默契,一路领先,惹得贾振云在后面大喊:"你们俩作弊了吧?怎么跟连体婴似的!"
第五天更是悠闲,野外徒步、野炊、露营,晚上还有篝火晚会。
蓝湛试图表演吉他弹唱,结果调都没找准,被顾江涛无情吐槽:"你这水平,篝火听了都想自灭。"
回程的大巴上,董森越靠着郑俊明的肩膀昏昏欲睡。
郑俊明低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拨弄他的发梢,心里盘算着回去后要怎么好好"补偿"这两个月的礼物。
—而那一晚,董森越确实终生难忘。
由于拓展训练占用了太多时间,年级组大发慈悲地给他们放了三天假。
董森越原本计划着和郑俊明好好腻歪几天,结果第一天两人就在外面疯玩了一整天,晚上又折腾到凌晨。第二天上午十点,董森越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酸软得像是被卡车碾过。
他伸手往旁边一摸—床是空的。
"明明?"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摸过手机一看,郑俊明给他发了消息:「爷爷去世了,我得回去一趟。看你睡得熟,没叫醒你。聚会我去不了了,蓝湛表哥也有事,改天吧。」
董森越一下子清醒了,赶紧回消息安慰他,但郑俊明一直没回复,估计是在守灵。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扶着腰磨蹭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没眼看——脖子上、锁骨上全是红痕,腰侧还有几道指印,活像被大型犬啃了一遍。
—郑俊明昨晚确实疯了。
从进门开始,他就没给董森越任何喘息的机会。玄关、沙发、浴室、床上……董森越被折腾得眼泪汪汪,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软绵绵地趴在郑俊明怀里,任由他一遍遍亲吻自己的后颈,哑着嗓子说:"小越,我好爱你。"
…
董森越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不敢再想。他拖着酸软的身体回到家里,往自己的大床上一瘫,随手刷着视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谢锦凡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床上熟睡的董森越,视线在他颈侧的吻痕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书桌上未完成的素描—画上是郑俊明熟睡的侧脸,线条温柔得不像话。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书桌旁坐下,随手翻了翻董森越的课本。
当他起身想去书架上找本书时,余光忽然瞥见柜子上的水晶球—
他的动作顿住了。
那是他和姚书婉圣诞节前一起去礼品店买的。
当时他问姚书婉要送给谁,她只是含糊地说:"一个朋友。"
而现在,它正静静立在董森越的柜子上,下面还压着一张粉红色的信纸。
谢锦凡伸手拿起水晶球,指腹摩挲着底座,随后缓缓抽出那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