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刚刚沉入海平面,董森越已经扛着帐篷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滩上。
细碎的贝壳在脚下发出脆响,他回头冲郑俊明挑眉:"再走远点,省得明天上社会新闻。"
月光像打翻的水银,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郑俊明搭帐篷时故意磨蹭,让董森越不得不用膝盖顶着支架帮忙。海风掀起他T恤下摆,露出一截腰线,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看星星还是看我?"郑俊明突然凑近,鼻尖蹭过董森越发烫的耳垂。潮声忽然变得很近,盖住了某人骤然加速的心跳。
海水漫过脚踝时,董森越惊跳起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郑俊明的裤管。两人像初中生似的互相撩水,直到郑俊明突然发力,把人拦腰抱起。董森越的惊呼被海风吹散,化作一串气泡般的笑声。
"嘘—"郑俊明把他放在潮水刚退的湿沙上,指腹摩挲着他的锁骨,"你听。"
海浪在耳畔呼吸,月光在皮肤上流淌。董森越后知后觉地发现,郑俊明的手掌正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那里跳动的频率与潮汐同步。
"我想要你。"郑俊明的声音混着海盐气息灌进耳蜗。犬齿轻轻叼住耳垂的软肉,满意地感受到身下人触电般的战栗。
"回帐篷..."董森越的抗议被吞进一个带着腥咸的吻里。郑俊明的虎牙刮过他下唇,T恤下摆不知何时卷到了胸口。月光流淌过两具年轻的身体,把汗珠照成坠落的银河。
当这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时,董森越的嘴唇泛着水光微微发肿。郑俊明用拇指擦过他唇角,眼底映着跳动的星河:"就在这里,"他咬住董森越通红的耳尖,"天地为证,你是我的人!"
潮水漫过脚踝的刹那,董森越的白色短袖被卷到胸口。郑俊明古铜色的手臂在月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汗珠顺着肌□□壑滑落,滴在两人交缠的指间。远处灯塔的光扫过来又离开,像羞赧的旁观者背过身去。
潮水一次次漫上来又退去,带走了某些零星的音节。月光下,两具年轻的身体像搁浅的鱼般紧紧相贴,在沙滩上拓出深深浅浅的印记。某个瞬间董森越仰头,看见银河倾泻而下,而郑俊明的眼睛比所有星辰都亮。
晨光穿透帐篷时,郑俊明正用矿泉水打湿的纸巾擦拭董森越锁骨上的齿痕。
少年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红痕,像雪地里落满的梅花瓣。他动作轻柔得像在修复古董瓷器,直到确认每一处都上好药,才把昏睡的人往怀里带了带。
"唔..."董森越在日出时分被唇上的酥麻感唤醒。睁开眼的瞬间,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立刻传来火辣辣的抗议。他刚要开口,沙哑的嗓音就背叛了主人—昨夜那些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显然透支了声带。
郑俊明餍足的笑容在朝阳里闪闪发亮,手指正卷着董森越汗湿的额发玩。海平面突然跃出一轮金红色的太阳,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帐篷上,像出皮影戏。
之后三天,M市的共享单车迎来史上最惨烈压榨。董森越蹬着自行车穿梭在椰林大道时,短袖后背总是先晕开深色汗渍。而郑俊明这个怪物,明明骑得比他快两倍,停车时却连呼吸都不乱,还能在他弯腰喘气时凑过来咬耳朵:"晚上继续?"
每个夜晚都像场不对等的博弈。董森越总在精疲力竭时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为什么同样是高中生,郑俊明的体力条像开了无限续杯?当他又一次含着泪昏睡过去时,隐约听见始作俑者在他耳畔轻笑:"因为要喂饱某个嘴硬的小祖宗啊。"
假期的最后两天,泳池的水在董森越指尖荡开涟漪时,郑俊明正用吸管往他后颈滴冰镇柠檬水。七月的M岛阳光毒辣,董森越眯起眼睛,看见郑俊明喉结上自己昨晚留下的咬痕在阳光下泛着暧昧的粉红。
"别闹!"董森越缩着脖子转身,撞进对方带着防晒霜香气的怀抱。郑俊明古铜色的手臂从背后环过来,湿漉漉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机屏幕上是刚刷到的台风预警。
"狮子?"董森越瞥见新闻配图里那个巨大的风暴漩涡,撇了撇嘴,"名字挺凶,估计就跟上次一样下点暴雨就完了。"
他话音刚落,酒店广播突然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接气象部门紧急通知,超级台风"狮子"已增强为18级,预计今晚登陆G县,请所有旅客立即返回房间...」
广播里的女声冷静得近乎诡异。泳池边的游客们像被按下暂停键,一个正在跳水的小孩在半空中僵住,扑通一声栽进水里。董森越感到郑俊明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走吧,回房间。"郑俊明轻松地把他从池边抱下来,仿佛没注意到周围人惊慌的神色。
回房间的路上,董森越注意到酒店工作人员正用胶带在落地窗上贴"米"字。走廊里充斥着杂乱的脚步声和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有人在大声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慌。
"所有航班都取消了?那我们要被困在这里多久?"一个中年男人对着手机吼道,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电梯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防晒霜和汗水的混合气味。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正对着没信号的手机啜泣:"...说是所有渡轮也停航了..."她的孩子睁着大眼睛,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领。
郑俊明捏了捏董森越的手心,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270度的海景套房此刻看起来依旧奢华舒适,只是窗外原本碧蓝的海面已经变成了铅灰色,远处的云层像厚重的棉被一样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