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工坊的地下室里,尘封的樟木箱散发出淡淡的雪松香。老人——玛德琳的叔祖父安德烈——颤抖着打开那本1976年的设计图册,指向一张婚纱草图:后腰处的镂空设计旁用褪色墨水标注着"寻找拥有鸢尾花痣的继承人"。
"家族传说。"安德烈用苍老的手指比划着,"我的曾祖母在普法战争期间,为一位中国商人设计了这套婚纱。商人说要在全世界寻找后腰有特殊胎记的人......"
安洛枳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何时宴的手稳稳扶在他腰间,拇指正好盖住那颗被称作"鸢尾花痣"的小印记。
"所以那套婚纱......"
"就是你身上这件的前身。"玛德琳捧着茶具走进来,"珍珠都是从原版上拆下来的。"
安德烈打开蓝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残缺的铜钥匙:"商人留下话,找到继承人就交给TA。"
铜钥匙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安洛枳接过时,指尖突然传来刺痛——钥匙边缘刻着两个字母:A.H。
何时宴猛地攥紧他的手:"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安......"安洛枳突然哽住。他从未见过早逝的父亲,仅有的信息来自母亲只言片语——父亲是法籍华裔,在回国寻根途中遭遇空难。
地下室的灯泡突然闪烁起来。安德烈从相册夹层取出一张1996年的老照片:年轻的中国商人站在婚纱旁,胸前别着枚羽毛胸针,模样与安洛枳有七分相似。
"你父亲来过。"老人将钥匙放进安洛枳掌心,"他说这是给你未来伴侣的聘礼。"
钥匙在接触到何时宴无名指的蓝钻时,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安德烈微笑着指向工坊后院的古老橡树:"要不要去看看,一百三十年前埋下的时间胶囊?"
橡树下的铁盒里静静躺着一封泛黄的信,和一套与A&H Studio设计惊人相似的婚服草图。信纸上只有一行褪色的中文:
"愿找到我孩子的人,比时光更长情。"
安洛枳的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那个"情"字的最后一笔。何时宴从背后环住他,将蓝钻戒指贴在铜钥匙上——
"叮"。
金属相击的清脆声响中,巴黎圣母院的钟声恰好传来。林晚举着相机记录下这一刻:晨光穿透橡树新叶,照在两位相拥的爱人与他们脚下跨越世纪的礼物上。
当晚,A&H Studio的ins更新了一张特殊照片:两枚戒指与一把铜钥匙并排放在古董设计图上,配文只有简单的日期——他们初见那天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