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山除了每日的修道练剑还有一件必修课——晨钟暮鼓,玉山上百号人齐聚春风口。
开会。
春风口乃玉山最大的教场空地,本来是为玉山有重大事件,比如驱大魔,赶大妖,得道升天时全员集合之地。
自了风道长蹬鼻子上脸后,此处成了一天两遍的全玉山开例会之地。
每次开会,全玉山必须统一着白衫正装,统一腰佩玉山桃木剑,内容枯燥无味,千篇一律。了风那厮,穿的人模狗样,飞上春风口,半眯着双眼,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时刻,双臂一展,大呼一声,“开会!”
众人齐齐盘膝而坐.......
暮鼓例会大概持续一个时辰……
云沐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青越坐在桌前喝着润喉的茶水,一口一个骂着王八羔子。
他见云沐突然到访,像只老鼠似的麻利的又趴回床上,悠悠的喊着,“哎呦喂,哎呦喂…….”
早在第二鞭子时,云沐便留了下来,在一边认真的观看着清越挨鞭子,越看眉头越皱的厉害,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后背都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叫声还是如此底气十足,声若洪钟,语气连贯。最后那几嗓子虽然有些面红耳赤,明显就是喊累了。
云沐看着床上“痛苦”的清越,十分淡定,直接道,“你真能装。”
说罢,一把撩开他的被子,等青越反应过来,早已经被撕下了上衣,整个人赤裸的上身暴露于云沐眼前。
云沐看到那光洁而细腻的后背,愣住了,简直太邪门了,明明被打的皮开肉绽,此刻竟无一丝伤疤!
青越也被云沐的举动下了一跳,愣了愣,赶紧将棉被披在自己身上,将上身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肌一肤。
云沐敛起疑惑的目光,拔出手中的木剑,剑指清越,冰冷道,“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青越嗅到木剑的寒气,垂头看了一眼,眉眼带笑,“大师兄啊,晚会可没结束呢,你这属于旷会呀!”
云沐目光森然,懒得理他,继续咄咄的问,“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青越又垂眸看了一眼寒冷的木剑,扑哧一笑,反诘道,“二师兄,孤身一人,在众人开大会,无人在场的这个时刻闯入师弟的房间,又是什么目的?”特别是,孤身一人,无人在场这两个词加强了重音。
云沐听他强调的两个词,着实愣住了,不过管他呢,下一秒便恢复了平静,厉声道,“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木剑又向清越靠近了几分。
清越闻着剑刃上那冰冷的凉意,抬起眼皮见云沐眼神凌厉而瘆人,心里突然害怕了几分,他赶紧摆摆手,“二师兄哪里话,我哪里有什么目的。我不过上玉山拜师学艺罢了,说来还得感谢二师兄今日相救之恩。”
“相救?”云沐眉头一挑,接着道,“你需要我救吗?你在岸上的行为,可真不像受了惊吓,而且,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禁地,挨了鞭子,还能立马生龙活虎,就这,你还需要我救?”
“瞧二师兄这话说的。”青越“斜瞪着”云沐,悠悠的说道,“从玉山开山以来,有几个是正儿八经自己走上来的?谁还不是个关系户呀?!不过就是我特殊了点,上了禁地。您呢?您不也是让长山道长给领上来的呀!”
朝宗垂下了木剑,可能自己真是多虑了,但是他后背的伤.....简直太邪门了!
清越见朝宗不说话了,裹了裹被子,坐的笔直,扬着脖子道,“这叫天意!反正我出现在这里,就是玉山的人,长山道长的规矩,你敢不遵守?”
云沐心里,道长是他的再生父母,在他心里,最敬爱之人便是道长。
继而收起了剑,但不忘威胁道,“我会好好盯着你,你最好别有目的,否则,你要做出对不起玉山的事情,我必然要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青越却又扑哧一笑,前生云沐为玉山殚精竭虑……呵呵……继而一脸真挚的看着云沐,道,“师兄,先为自己活着,在为玉山活着,才不吃大亏。“
云沐以为青越说了一句废话,过耳不过心的听完,漠然离开了。
但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出现在后山禁地的关系户的彻底引起了他的注意。
云沐走后,青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前生的云沐,心里愁肠难解。
他现在多少有几分后悔,如果按照上一世的步伐,自己挨打后,应该无人问津,好生休息着,怎会因为提前招惹了云沐,睡不了安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