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足矣,你头脑简单,多花些时间到营中稳固军心,用不着同人斗狠,稳住他们便可,别得罪人,来日我若一统中原,再为你谋划,我若不能,你也不招人恨。”
言风起感动地点点头:“能能能,这天下舍你其谁,我听你安排。”
洛都之事有了易寒非暗中介入,在背后指点江山,自然压住了蠢蠢欲动的人,言风起便也没有按照既定情节的轨迹走。
桃花渐渐凋零,在府医精心护理和易寒非的陪伴下,许岚一月时间正恢复了气色,手能活动了,咳喘只是偶尔一两声,至于疤痕还得上段时间的药才能消除。
看着易寒非身上的伤好的那么快,许岚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我自幼如此,不常生病,受了伤也好得快,也不见留疤。”
大概是书里对他的描写坐实成了这个设定,“这样很好。”
易寒非本不打算煽情,但经过言风起的事,还是得到了些启示。
他开了个话口:“若不是这次受伤,我从来不知你会做饭。”
“我小时候跟着舞团,会帮着一起做饭,那时候学会的。”
“哦。”易寒非终于说出来想说很久的话:“遇刺那夜多谢你,明明本该由我来照顾你,却让你孤立无援。”
许岚有些意外他忽然或者说现在才来说这件事,“什么本该由你?夫妻之间应该有来有往,互相付出,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又不是你故意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身为家中男人,这是我的责任。”
“所以你是因为愧疚,才陪着我养伤,一切亲力亲为?”
“一半愧疚,一半心疼吧。”易寒非拉着她的手,犹豫着开口,“一想到你明明左手中刀,右手又骨裂,还要劈柴打水,生火煮粥,我便觉得自己无用,你入夜又不能视物,我怎么不早点醒过来?真叫你受苦了。”
许岚以为自己了解他,他不是会反复琢磨过去的人,但对于此事,他似乎陷入了要是能重来的情绪困境,他认为他本该怎么样,但是他实际什么也没做,所以他不能原谅自己。
但很高兴他能说出来,她倚靠在他怀里,“你不能这样想,那时我只怕你醒不过来,不觉得受苦,反而我因此想通了许多事,我不应该再怕这怕那,我应该勇敢。我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一步一步去处理,这对于经历不多的我来说是种突破,我会有成就感,你别困扰了。”
易寒非抱紧她,“你因我卷入杀戮,被迫杀人,还险些没命,当真一点都不怨我吗?”
“不怨。我其实没你想得那么不经事,他们要杀你,那我就杀他们,我可以习惯。我没告诉过你,十六岁的时候,因为一个合作方看上了我,组了个酒局来灌我,可舞队的经纪人和助理都没有帮我,反而帮着别人想假装是我们酒后乱性,这样我报j~官也奈何不了他。”
易寒非神色不改,杀气攀升,把玩着她的手,低声一句:“然后呢?”
“我从前酒量还可以,喝得差不多就假装喝醉,然后只剩我和他两个人时,我就把随身带着的毒水喷到他眼睛里,然后揍了他一顿,我拿刀抵在他脖子上,告诉他我不怕杀人,不怕坐牢,更不怕打击报复,我没有亲朋,我也随时可以去死。我拿了他一些证据,让他最好不要和我鱼死网破,他也不傻后来没和我们合作,还造我的遥,让我们舞队以为我勾引他得罪他,但终归不敢舞到我面前。”
她随身带着毒水和刀?易寒非能想象她的处境,心疼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让她看不见他神情阴森,“真可惜,我无法杀了他们。”
“我的心同你是一样的,谁害你,我也会动杀心。”许岚抬头直直与他对视。
易寒非深深看着她,半晌忽而一笑,“谁叫我们是夫妻呢?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