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非很快追上小山丘,拦在两人面前,见四下无人,他索性跳下马,沉声道:“你想带她去哪儿?”
“维以岛。”
“她不想去维以岛。”
“她想去哪儿,我就带她去哪儿。”
易寒非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岚,“问你呢?你想去哪儿?”
许岚看着他就来气,她淡淡道,“关你什么事?那位姑娘摔得不轻,不去关心一下吗?”
“我在西洲遭人暗算,中了一箭,你怎不来关心关心我?”
许岚微微抬眸盯着他,他脸色好像是差了些,“有的是人关心你,还缺我一个?”
“若我说缺呢?”
许岚沉默没应答。
“哑巴了?”
“回家吧,我看看你的伤。”
易寒非点头,从小到大头一次没给江信好脸色,对着他阴阳怪气地说,“师弟,你和那个圣女的事处理好了?还插手起我们夫妻的事了。”
江信还是黑着脸,没回答,而是反问他:“那个女人你打算带在身边?”
“只是想封她为我的副将罢了。”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是因为子嗣还是你变心了?”
易寒非直直看着他,良久,他重重咬字道:“是因为你!”
“我?”江信一时有些慌乱。
“我自认了解你,为了替我们求个孩子,你甘愿委身给一个陌生女人,成何体统?如此荒谬的事,仅仅是为了我吗?你敢说不是为了许岚兮吗?你就这么记挂她吗?若今日没有刺激到你,我从未想过你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出手,就因为见她委屈,你就要带她走?走去哪?别忘了,她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嫂子,你连我这个兄长都不要了吗?”
“我并无此意,你永远都是我师哥,我只是气恼,我想看到你们恩爱如,为此想尽办法,可你对她刻薄,实在叫我失望?”
“我们之间的事,何须你来想尽办法?说到底,都是怪你!自己的师弟惦记着自己的女人,叫我如何不刻薄?”
“我难道没有离你们远远的吗?”
“呵,当初我也以为你带庄肃游历几年能放下她,可你放下了吗?”
许岚默默倒吸一口气,接收的信息太多,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这怎么可能?她和江信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啊!
见江信沉默,易寒非不解道:“你何时把她装在心中的?究竟又是为何让你念念不忘?”
“我不清楚,原先因你的缘故,爱屋及乌,后来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期待,期待和她见面,和她说话,但这些我可以藏在心里一辈子,不会影响到你们。”
“正是如此才膈应人,我偏不叫你藏下去,原先我便想好,这次回来就捅破这层窗户纸,反正许岚兮与我貌合神离,她若愿意跟你走,你们就滚,两个人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若她还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也要叫她看清你的龌龊心思,怕你躲你,叫你看见她便觉得难堪。”
说罢,两个人都看向了许岚。
江信面色羞愧,说的是:“对不住。”
易寒非面色铁青,说的是:“选吧。”
这无异于是将她放在火上烤,她虽不可能同江信走,可若伙同易寒非来调转矛头,无异于背刺江信,让她二选一?凭什么?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一点情情爱爱有什么好选的,你们搞清楚,我是墨国王后,大权在握,自然是回麒凰宫。”许岚微微假笑,朝易寒非说:“至于你,想同我过下去,简单,只是要真心坦诚的过还是要得过且过,该做选择的人是你。”
“你分明知道我的意思,看来,你是存心给我找气受。”
“有些事情,就算你我心知肚明,也要亲口说出来,摆脸色没用,最没用!”许岚挑眉,转向江信,“方才你将扶光拦下了,那你送我回麒凰宫。”
江信回神,看了眼易寒非板着的脸,迟钝着机械地应了声好。
状况和易寒非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极怒反笑,策马朝着林觉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