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她便盛装打扮,拿着副将令牌往麒凰宫前去。
谁想到麒凰宫还是许岚的人多,门口的守卫的禁军不认她的令牌,竟然没让她畅行无阻,反而故意拖延说要去向内圈守卫禀报,叫她在烈日下漫漫等着。
她在心中又给许岚记下一笔,终于一个管事姑姑慢悠悠地出来告诉她,“王上在花园,侯姑娘请吧。”
“哼!你这下人传个话故意磨蹭,待会儿到王上面前我可不会忍你。”侯念瞪了她一眼。
那管事姑姑只是敷衍一笑,“侯姑娘说笑了,老身并未故意磨蹭,何况人嘛,还是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你那令牌在章华台或许有人认,但这里是麒凰宫,只认玄鸦令。”
“你这般嚣张,是笃定我拿不到玄鸦令?我可警告你,老东西,我爹是武林盟主,我和王上有过命的交情,你会为今日对我的不敬付出代价。”侯念本想给她个认错的机会,既然她不领情,那待会就别怪她公事公办了。
管事姑姑面色不改,没再说什么,只在前方缓缓引路,非得走到汗湿她的妆发才好,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到了花园的水榭,侯念伏身给易寒非行礼,却不悦地发现许岚也坐在他身边,只能隐忍着给她也行礼。
易寒非有些懊恼,不悦道:“何事?竟找到麒凰宫来?”
“回王上,属下的爹爹送来了药王谷的金疮药,属下心中记挂王上的箭伤,特送来给王上。”
“你多虑了,朕不缺药,退下吧,日后这种小事便不要来麒凰宫叨扰。”
“属下只是担心王上,何况那日若不是属下保护不力,王上也不会被偷袭,属下恳求王上给属下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让属下入麒凰宫照顾王上养伤,否则属下心中愧疚,夜不能寐。”侯念真情实意吐露心声。
易寒非将手中茶杯砸在桌上,“原本看在你为国效力的份上,不欲追究你的失责,既然你愧疚得夜不能寐,那朕便罚你降职一级,副将令牌你也留下吧。”
侯念有些意外地颤了下身子,一同西征的日子里,他虽然威严,但终究不是冷清无情之人,如今怎么毫不留情面?
她将副将令牌放于桌上,“属下遵命,不过属下还有一事求王上主持公道。”
“有何事去城监司递案纸就是。”
“此事事关王后,属下只能仰仗王上,否则只能忍下委屈苦楚了。”
许岚手里扇风的花型扇子一顿,“侯姑娘想说的是昨日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姑娘?”
“王后一句不懂事就想将此事揭过?”侯念不拘小节将袖子往上掀开,露出手臂上的擦伤,“你可想过,若是那飞镖差了一毫一厘,打在我身上命门,便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如此草菅人命,难道不该责罚吗?”
“那侯姑娘想怎么罚?罚她还是罚本宫?”
“王后不必威胁我,此事自然有王上定夺。”
“威胁?”许岚浅浅一笑,这就算威胁了?“本宫只是问问你心中所想,何谈威胁?当着王上的面,本宫岂会如此行事?”
易寒非不愿意浪费精力和时间,朝着侯念说:“此事就烂在肚子里,休要再提。”
“王上!?我不过是想要个公道,哪怕不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也应顾念同袍之谊啊!”
什么?亏她还以为王上是绝不可能包庇许岚兮,没想到她还是输了,他和许岚兮不是早就闹掰了吗?为什么还要护着她?侯念万分不解。
“你以为朕是在和你商量?若再因此事攀扯王后,朕便拔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