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女复杂道:“啊?你真的想天天用那种东西然后让你的皮变回两岁吗?”
“……”苏彦忻吐槽道,“说你装的敷衍你还不承认,也就这张表皮面目你会仔细收拾一下了,其余细节实在空白粗鲁。”
“这种东西,基本没有女人会拒绝的吧,更何况你装的还是一个资产丰厚的少妇,你表现的太冷淡了,连多问几句都不肯,他根本就不是为了给我用才对你那么说的。”
瑶铃女皱着眉头,有理有据且十分无情地分析道:“可我也不需要啊,更不会一直都扮这个老姑婆,而且日久年深,他们也没说个具体时间,到底是在我死之前还是死之后,就要诓我天天买吗,是不是看我像个大傻子?这种可有可无违背常理的东西,随他怎么吹好了——唔,其实他们只是想坑我的钱当军费使再把它们用来对付我吧?那我干嘛要应和他,这实在太莫名其妙了……算了,既然你感兴趣,那我下次试着问问看好了。”
嘈杂之下,两个人说话声音很低很轻,气息扑在耳畔和脸颊上,离远了就会听不清。
苏彦忻蹭着蹭着又把脸凑在他面前,一边看他,一边厮磨着鼻尖想要贴上去,温热的气息隔在中间,像水流冲出了河道,被陌生的石头挤压着,使那容身之处越来越瘦。越行越窄,将被阻断时,那缝隙却又顿于毫厘之外,不曾交叠堵塞,堪留出了一线生机。须臾,苏彦忻才红着脸难为情地呢喃开口道:“当众狎昵实在唐突不雅,这已经足够过分了,等他们走后,我能不能亲亲你。”
瑶铃女却道:“他们一走就没有什么必要了。说实在的,他们现在醉成这样,应该已经不需要我们继续作这种戏了。”
苏彦忻:“……”
瑶铃女恶劣地笑道:“既没有我要见的人,你又不能去跟他们打,只是不好一直拒人于门外罢了,我今天设宴席款待,本来就是要打发他们啊。”
说着,他从纱帷里退了出去,扶额支肘于案上,也不管那些人是明明看到了主座上二人亲昵相近却故意视而不见,还是都一心扑在行酒令的乐子里争强好胜,概不在意,只是见有人将目光投过来时,也笑意盈盈地看了过去。
张文生并没有喝多少酒,本身还算清醒,看着对方消失的唇脂艳色,下意识就想到了他们在遮蔽之中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其实本来也并不用意外。
正想要撇开目光,却又见对方朝他招了招手。
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瑶铃女好像有些醉意,斜斜撑着头迷离地笑着,倾颈柔声问他道:“道夷,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啊,一个人坐在那里,好不寂寞。”
张文生连忙应道:“哪里,太太这一番招待,热情周到,岂会令人感到寂寞呢?我酒量抵不得他们,坐在一旁观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呦,还有人没喝醉呢,那可不行。
瑶铃女眉头挑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然后又朗声笑道:“无妨,他们要是醉了,去客房休息便好,这儿难不成还差那几张床吗?你醒着,是归心似箭,还急着回去见你的心上人吗?”
张文生梗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没有心上人,他不是。”
瑶铃女见他这种态度,疑惑又惋惜道:“你这几次带了那么多人,他从不跟你来吗?”
张文生失落地摇了摇头。
瑶铃女伸手一提案上的酒壶,叹气道:“哎,怎么空了?”说着,朝一旁阁楼的下属探了探手,对方得到默示,把给客人上的酒递了一壶来。
瑶铃女斟酒递过去,懒洋洋地柔媚笑道:“什么时候你把他带过来,我还设宴席款待你,到时你把他灌醉了,无论你想怎么摆布,后面还不都是你说的算。”
苏彦忻:“……”
张文生勉强道:“这样……不好吧,他身手很好的,我打不过他。”
瑶铃女笑着看他满面苦恼地把酒一饮而尽:“放心,我自有办法,他根本就没办法拒绝你。”
虽然这话说起来香艳,但苏彦忻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某些颇为凶残的画面。
张文生有些担心道:“难不成还要下药?强行拿他,他醒过来还不杀了我?”
“下什么药啊。”瑶铃女的声音轻柔,醉醺醺慢吞吞地笑道,“太多余了,不需要的,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他就算醒过来,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苏彦忻:“……”
果然如此。
张文生又喝下了几杯酒,但还是不太确定道:“我试试吧,他若能来就来,不来也就罢了。”
瑶铃女凑过去低声问道:“他们说的那种药,真的那么好用吗?不会在坑我吧?”
张文生虽对连馆有些了解,但其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别处,并未对连馆中的东西有过深究。
他本来的想法并没有连云谨慎,想来那位还在调查试探之中。
这女人的身份和性格都与寻常人不同,不调查清楚的话,他们想必是不肯轻易相交的,但在调查清楚之前,馋她家业财富,卖卖药收收钱也并不耽搁。
张文生思忖道:“我也是刚来,对这些没有接触,太太若对此感兴趣,我可以回去多问问它的实际效果。到时他们给太太送来一份,可以先稍稍试一试。”
瑶铃女听了,颇为做作地用指尖按着太阳穴,好似很是痛苦道:“唉呀,年纪大了,皮肤问题层出不穷,愈发不如少时幼嫩,这可怎生是好,倘若那种东西真有返老还童之效果,倒还真是阵及时雨,也不枉我这,千里迢迢搬家跑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