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接过文件，眼睛越瞪越大：“好家伙，十二处？”他突然提高嗓门，“过来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办公室那头一阵骚动。江清屿看见白宣猛地转过头，脸色有些发白。而更远处，沈临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闻声皱眉往这边瞥了一眼。

“可以啊小江！”老吴兴奋地翻着文件，“顾队回来肯定得夸你！上个月也是因为这些，害我们补了三天材料……”

江清屿注意到周围几个同事悄悄往这边瞥，“这是我应该做的。”

“哎你这孩子……”老吴突然压低声音，“沈队那人就那样，别往心里去。”他看见了江清屿工位上孤零零的自己带来的东西，“哪里用得着你自己的？等着。”

没等江清屿回应，老吴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回自己工位，抱回来一叠崭新的笔记本和便签纸：“先用着！”

江清屿刚要道谢，办公室那头突然传来“啪”的关门声。白宣站在茶水间门口，正死死盯着这边。

老吴顺着视线看过去，突然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他转回头，重重拍了拍江清屿的肩膀：“好好干，咱们队里留得下你。”

有了老吴打头阵，办公室里的氛围悄然松动，如同渐渐融化的冰层，复又重新流动起来。

白宣懒洋洋地瘫在沈临旁边的工位上，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他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吸得咕噜作响。目光越过玻璃，看见老吴正俯身在江清屿桌前讲解着什么，几个同事也时不时往那边凑。

“啊——好麻烦……”他拖长音调抱怨着，手指戳了戳面前的文件堆，“这些报告为什么非要今天交嘛……”

沈临打完电话回来时顺手抽走他手里的奶茶：“上班时间，注意点形象。”

“沈队……”白宣像没骨头似的往桌上一趴，“这些表格看得我眼睛都花了……”他歪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认真归档的江清屿，声，“江清屿好厉害啊，这么快就适应了。”

江清屿头也不抬：“按编号顺序排就好。”

“听起来就好复杂……”白宣夸张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沈临眨眨眼，“沈队，您的茶该凉了吧？我去帮你泡茶！这些工作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沈临挑眉：“又想偷懒？”

“这叫合理分配精力！”白宣理直气壮地伸了个懒腰，“我这种咸鱼，还是适合跑跑腿打打杂嘛。”他瞥见江清屿工位上整齐码放的档案盒，小声嘀咕，“卷王太可怕了。”

“我连打印机都不会用，刚才还把文件顺序弄乱了。”他挠挠头，“还好您没骂我。”

沈临也看到了江清屿那边来来往往的“热闹”场景，十分不在乎地安慰白宣，“你可是我亲自带的人，不比他厉害？”

白宣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江清屿很专业的！我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他低头搅动着手指，似乎有些难过，“可能我真的不适合现在这份工作吧。”

“胡说什么。”沈临合上电脑，“跟着我多看多学就行。”他顺手揉了把白宣的头发，觉得手感实在是很好，“用不着学那些条条框框的。”

白宣眼睛一亮，笑嘻嘻地端起沈临的杯子：“我现在就给您去泡茶。”

专门绕到江清屿这边，他故意放慢脚步：“江清屿，需要帮你带杯茶吗？”语气真诚得挑不出毛病，“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江清屿终于抬起头：“不用，谢谢。”

“哦……”白宣撇撇嘴，继续晃悠着走了。

老吴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对江清屿低声道：“啧……”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王主任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拨通了电话，“顾队，我今儿把这次分来的两个新人领过来了……对，沈副队安排了其中一个……行，没问题，我肯定给你把人看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