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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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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之前被沈大人关入狱中,我也是没有办法,京州认识的人不多,只能试着他留下的地址,托他相助,顾公子念着旧日一面之情,写了封书信给王院判。”

姜泽柔小心观察她的面色,见自家表哥没有不快之色,碎石一路隔着她的脚底,眉间生出几分挣扎,敞然开口:“表哥,我和顾公子并无私情。”

停下脚步,十指捏紧裙面,盯着鞋尖,胸口一阵慌麻,鼓起勇气倾诉:“其实我一直都……”

没等她说完,眼前人弯下身打断她的下文,摆手拍了拍肩膀,示意她上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吗?”

姜泽柔盯着鞋尖,愣愣点头,弯腰贴在她的后背,双手环住脖颈,竹篮提在手中,轻声回忆,“ 那年我刚六岁,母亲过世不到一月,父亲就接了一房继妻回来,刚入门时这位继母对我也很好,吃穿用度都是她细心安排。”

“入门不到一月继母就有了身孕,对我还是和之前一样,直到一天诊脉的大夫告诉父亲那一胎是儿子。”

“父亲和继母就变了,继母不再打理我的吃穿用度,父亲也不愿意让我和他亲近,任由我和小文在后院被人数落,私下父亲对继母说她和肚子里的儿子,他们才是一家人,女儿是要外嫁的,守不住姜家的家产。”

脖后流入几滴热泪,姒兰君弯腰托稳身后的人,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姜泽柔侧脸贴在右肩,“姑母带着表哥前来,担心父亲忙于生意无暇照顾我,想着接我回姒府住一段时日。”

“那天父亲不在家中,继母谎称父亲带我出去逛市集,表哥翻墙来的后院见我和小文拿着斧头劈材,我和小文的手上都是疮口,表哥也是这样背着找到姑母,我才知道继母入门不到一月,肚中已有孕三月。”

“在母亲病重前,父亲拿着母亲的嫁妆,把她一直养在外院,只等母亲去世后接回姜家。”

颈后的衣面早已被泪水粘湿,姜泽柔哽咽声抽吸鼻尖,“父亲本不愿让我跟着姑母离开,是表哥指出他亡妻停灵不过一月,偷置外室的人信息相逼。”

“你说他不承认这件事,那继母肚中孩子月份和入姜家时间不符,就有与外人私通的嫌疑,按照大栎法,私通是要沉塘的,他害怕自己唯一的儿子出事,这才同意放我离开。”

竹篮在手中摇晃,背上人闷声道: “我最相信的就是你和姑母,最喜欢的也是。”末尾这句喜欢姜泽柔把头埋在她后背,说的格外细声。

姒兰君当做没听见那句,牢牢拖住她的大腿,朝着自家停在半山腰的马车前去。

“我和表妹流着母亲同族的血,表妹和姒意都是我私心也要护着的人。”下人见她背着表小姐,不敢多问,放下木凳,姒兰君蹲下身,放她下背,竹篮交给下人,牵住她的手扶上马车。

姜泽柔握紧双手,哭了一路的眼尾嫣红一片,鼻尖轻耸,抽声道: “可我若说,我心悦表哥呢?”

下人听见这句,低头立在原地,就当没有听见一般。

“先进去。” 哄着她进入车厢,车轮辗转,马车缓缓向山下驶去。

长兄如父她一直效仿父亲的角色照顾她,也是希望能够略微补贴她和姒意对父亲一角的缺憾。

如今都变了味,自己的表妹喜欢上自己,这真的是过于荒缪。

且不说自己是个女儿身不能接受她的心意,就算自己是男儿身,她跟着自家也是平白耽误一生。

姒兰君第一次遇见表白,勉强正对着她微笑安慰道:“妹妹对我的钟爱,我是打心底感激,大栎长久以来家产只能男承女嫁,你若是嫁给我日后只怕会备受刁难。

见她想反驳,姒兰君按住她的心思,抢先开口:”你自小没了母亲,来到姒家最熟悉的就我和母亲两人,依赖我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见她神色倔强,仍是不改,只好狠下心来,“安家那边一直盯着姒家主母的位置,这些年来外界对我的猜言并非空穴来风,我和湘竹几年夫妻之情,一直未有所出,责任不在她,在我。

咬牙胡诌一个借口,“我好男风,湘竹是在为我遮丑。”

湘竹是在遮,不过遮的是她女儿身的事实。

只要能打消她的心思,让她现在胡乱编出一个男人的名字,她也愿意。

姜泽柔:“表哥……”

“你父亲重男轻女,暂时有继承规矩压着,日后怕是不能顺利继承家产。”

“放眼看去,京州富有的人家谁人不是妻妾成群?”

见她不语,递出手帕循循善诱道:“妹妹喜欢我,自然也希望我开心不是?”

姜泽柔眼中聚集一片恍惚之色,显然还没从她“好男风”这句话缓过神来,苦涩点头:“是。”

姒兰君努力不去见她眼中的苦涩,放稳腔调,淡笑继续开口:“女子在世本就不易,待嫁从父,及笄之前听从家人的“贩卖”,出嫁从夫,嫁人后顺从夫君的“管教”,夫死从子,丈夫死后留下孤儿寡母,自个还要为了子女愁碎了心。”

“男子通过娶妻的手段可以得到一笔财富,女子也可以通过成亲的手段获得利益,只有切实握在手中的利益,才是我们这一生最好的物件。”

“顾公子为你愿意写信给按察院,王院判立时给了释放文书,可见他官位不低,按察院听署内宫直达,他这也算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事。”

“表哥是要去做什么事吗?”

姒兰君口中本是诌了许多话劝给她听,现下被她这一问,之前的铺垫全都做了废。

她的这位表妹真是心思剔透……

这也怪她,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话说的太多,太乱,本身就是一种披露。

学着她方才的倔强,姒兰君面上依旧放着上山初的淡然,左指不自觉敲击大腿。

姜泽柔语调稍显悲凉,她这个表哥每一句看着都在为她切身考虑,一字一句教她把握时机,抓住自身利益。

眼底的那道茫然被惊慌取代,她可以不嫁她,也可以听从她的意思考虑顾怀安这个官家子弟。

更可以承认对她十年的喜欢如她所说,皆因“父亲”一角缺失,年幼对他形成的依赖。

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姜泽柔想咬住下唇,害怕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侧身双手捂嘴,肩膀是强压不住的颤抖。

见她如此,本着少说多做的心态,擦去她脸上溃积的泪痕,拿下她的手握在身前,缓拍后背,轻声哄道:“是我不对。”

“一路上说了那么多,我原想你日后不为粮米发愁,不因娘家缘故被欺负,嫁妆不被霸用,这也就是极好。”

“让你平白为我担心,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今日说的这些话,你现在或许还不以为意,甚至会觉得我过于铜臭。”

“可这世道对于女子而言本就不公,唯有实权,握在手心,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才是最利于往后几十年要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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