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池睆醒得早,在通讯打来的时候就已经洗漱完了,他拿起外套说,“去看看这位夫人。”
“欸欸欸!警监你倒是准备好了,可我这才刚醒呢!”柳钺套着鞋子。
“五分钟。”池睆又坐回床上。
说好五分钟,其实超时了,不过两人也还是在尸体运走之前来到了现场。
客厅里被一群警察围着的,是龚氏的大女儿和小儿子。姐姐紧紧地抱着年幼的弟弟,捂着他的眼睛,可她自己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一群人见到池睆和柳钺来了,便转回来敬礼,打招呼。
“池警监好!柳队长好!”
柳钺手肘捅了一下池睆肩膀。“排面啊,池大警监~”
池睆对着一群人点头回敬,然后便上了二楼主卧。
被扔下的柳钺后知后觉:“等等我啊池监!”随即也三步并作两步走,凭着海拔优势追上了池睆。
“何洛,女,48岁,画像师,曾在成江分局工作,结婚后就离职了。”一个警员念着资料。
池睆听完这段话后蹲下去,伸手蘸了一下地上的血。
他仔细端详着手指上沾的血。
“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技侦部呢?怎么还没来?”池睆微微眯起眼睛。
那警员回答:“技侦部正在赶来的路上。”
“法医呢?”池睆脸色沉下去,似乎是有点生气了。
“黄部长和吴部长今天都请假了,就只有萧组长能带队……跟技侦部是一起的。”警员被池睆的脸色恐吓到了,畏畏缩缩地说。
池睆听了这番说辞,默默翻了个白眼。
柳钺则是说出了他心里话:“不愧是‘绝命二连’啊,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池睆从旁边的警员手里摸了一副橡胶手套带上。
没办法,只能亲自上阵。
他掀开何洛的眼皮。
“瞳孔放大,初步判断为窒息而死。”又看了脖颈间,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柳钺,拿个镊子来。”池睆命令得倒是挺顺口。
接过柳钺递过来的镊子,池睆将何洛的牙关撑开。
“柳钺,打个灯。”
被使唤的柳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还是乖巧地打开了终端上的灯,照着何洛的口腔。
池睆将镊子探进喉咙里,摸索了一会便夹出来一枚三指大的白金。
“这枚白金卡住了死者的咽部,导致其窒息而死。”
柳钺在一旁翻译:“噎死的。”别说,竟然还挺到位。
池睆将白金放进物证袋里,正要再往上检查,却听见一个声音吼道:“你干什么?放开她!”
池睆转过身来。龚由彬怒目圆睁,几步跑到何洛的尸体旁边,一把将池睆推开,紧紧抱住了妻子的尸体。
池睆向后踉跄了几下,被柳钺扶住。
“谢谢了。”池睆拍拍刚刚被龚由彬碰到的地方。
“嗯。”柳钺在池睆头顶轻轻地说。
“何洛……你怎么,你怎么就死了啊!”龚由彬呜咽着。
柳钺看不下去这个,去拍了拍龚由彬的肩膀。
“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交代的。”
龚由彬哽咽着,一把拉起柳钺的手。柳钺吃痛,但还是挂着表情没掉。
龚由彬哽咽着问:“真的?我的妻子,她死得好惨!留下我和三个孩子!”他头抵在柳钺的肩膀上,右手拍打着柳钺的后背。
“小柳!你小时候我没白疼你啊!你一定要让你婶婶安息啊!”
龚由彬的力道太大了,任柳钺身体素质再好也差点吐出来。
“咳咳咳,好了好了,现在能让我们检查尸体了吗?”
龚由彬放开他,然后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捂着脸说:“好。”
柳钺伸手要去碰池睆,示意他可以继续检查了,结果被后者一脸嫌弃地避开了。
池睆走到尸体面前,使唤着人:“柳钺,把尸体放下来。”
问号写了满脸的柳钺疑惑着将何洛的尸体弄下来,放在警员送过来的担架上。
池睆带上口罩,将绑住躯干和四肢的绳子解下来。
柳钺也戴上了手套和口罩,从池睆手里接过绳子端详着。
“与其说是绳子,不如用缎带来描述它更加合适。”柳钺微微眯眼,搓着缎带,“看质地,是J国的特产丝绸,虽然不是限量款,却也是上流圈子中的奢侈品,这种东西在生产的时候都有批次编码,而这个编码则是以各种表现形式,不固定的位置出现。”
薛泯寒这时已经将屋里看了个底朝天,回到尸体这边,听着柳钺的分析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柳钺痞笑道:“我有一柜子这玩意,年轻的时候闲的无聊就全都翻出来端详了一遍,这才总结出来的。”
“额……”薛泯寒翻了个白眼,手肘捅了捅池睆,“小池,你看看你男朋友,成天就知道凡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