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差不多二十个人。”
鹤渊点头:“医生几百人,到现在剩十二个,你觉得很轻松?”
宿黎靠在墙上:“那行,我心理平衡了。”
叮咚——
电梯门打开。
鹤渊走在前面:“只有顶楼这一层需要查房,查完赶紧离开。”
毫无预兆地眼前一黑,宿黎停住脚步:“又来了。”
所有人都没动,黑暗中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鹤渊的声音紧随而来:“别想着杀了干扰设备的东西,任务没完成它是不会出现的。”
被戳中想法的宿黎迈开脚步跟上:“什么都看不见怎么查房?”
“看运气咯。”
杂乱的脚步声散开,这些人似乎已经习惯在黑暗中走动,在踏出电梯的那一刻他们就锁定了自己负责的病房,现在已经站在病房门口。
宿黎听声定位所有人的位置,发现有几处站位的人相隔甚远,中间的病房没人负责,她挑了个病房走过去。
房门被一扇扇打开,宿黎也进入病房。
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熏得人难受。
宿黎掩住鼻子,能看到一个人模糊的轮廓。
它声音尖细:“你是来查房的医生吗?我的身体好难受。”
这个声音让宿黎想起之前在楼道里模仿牛大力声音的藤蔓。
她没理它,打算进来看看就走,她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你要帮我检查完身体才能走。”
它说着慢慢躺到病床上,窗帘被风吹开,窗户外有一颗脑袋在那,好像在监视这个病房的一举一动。
宿黎走到病床边:“你哪里不舒服?”
“后背…我的后背好疼…”
“药就在床头柜上,给我打针。”
她只能看到大概的位置,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根针。
“打哪?”
“手臂上…好疼啊,我的后背好疼。”
宿黎伸手摸到它的肩膀,它的皮肤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打完针就不痛了。”
从肩膀往下摸,一直走到床尾,她才摸到它的手腕。
“你的胳膊还挺长的。”她一针扎下去,也不管扎到了哪里,扎到就开始打药。
“药打完了,我走了。”
宿黎转身就被它抓住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锢着。
“医生,我的后背还是好疼…好疼啊。”
她另一手弹出狼爪朝抓她的手砍去:“疼就去找医生,我不是!”
嗯?向来无往不利的狼爪踢到了钢板,她的狼爪竟然砍不动这只手臂。
“你不是医生吗?你是保安…”它像是没察觉宿黎对它动手,不知道是不是宿黎的错觉,它说出保安两个字时,语气里带着一丝欣喜?
宿黎立马否认:“我是医生,你先松手我帮你看看,你不是很疼吗?”
抓着她的手松开,它喃喃自语:“保安…保安…”
宿黎摸了摸它的后背,居然又摸到一条胳膊,她有些不敢置信,在它后背上下摸索,摸到了五条胳膊。
她知道它为什么一直喊疼了,因为它的后背在开裂,里面在缓慢地长出第六条胳膊。
它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保安……保安、保安。”
宿黎想起在展览馆外见到的游行物,她猛地弹开退到门口,窗帘再次被吹开,窗户上的脑袋不见了!
“眼睛走了…保安可以吃、医生不能吃…”
“吃、吃、吃。”
病床上的人瞬间出现在门口:“保安不见了。”
宿黎捂着嘴蹲在病床旁,还好刺客狼最厉害的是身法不是狼爪。
它站起来宿黎才发现它很高,要弯着腰才能在房间里走动。
“我闻到了保安的气味……她还在。”
她在地上慢慢挪动,准备跳窗,发现这窗户竟然是锁死的。
推窗的动静吸引了它,一只手臂爆射而来,宿黎来不及躲闪只能避开致命处。
她的肩膀被手臂洞穿,咬牙咽下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