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王又要打弟弟,今日是琉儿遭殃,原因是练功时间不练功,居然和外头认识的孩子去河边玩。
弟弟们的专用藤条没带上来,王药不给带,顾依嫌刑堂的藤条太细,竹板太薄,于是拎了那能打死人的藤杖。
“王爷三思!”
“王爷留步!”
“王爷想想您自个儿啊!”
王牟、宋河、魏溪,三人抱着王爷大腿给一路从刑堂拖着走。
琉儿倒是很有气概,见大哥脚拖三个人都能轻轻松松踩上阶梯回到前殿,自动自发便褪裤趴凳。
“为什么偷懒?”顾依问,一边还得甩着藤杖不让围着他打转的三个人去抢。
“小瓦子他们来叫我,说看见河里有鳖,我便去捞。”
“哎呀!你们滚!”顾依烦躁地挥藤杖驱赶三个苍蝇那样嗡嗡嗡要他三思的人。
“王爷啊!”王牟干脆磕头了,“不能打!不能打啊!”
顾依望天,他这大哥太难了,心一横就,就下令:“除了琉儿,所有人给本王滚出去,否则以军法处置!”
于是弟弟还是打了,当然是当心着打的,那必须双手使的藤杖,顾依只单手操作。
“大哥!我知错了!知……知错了!”弟弟终是疼得喊出哭腔。
藤杖触地,做大哥的厉声令:“知错就改,现在出去练功,没我准许,不准休息!”
“是!”可怜的小琉儿匆匆提起裤子,带着伤跑出去练功。
这一练,直到日落西山,做大哥的都还不放人。
六公子手抖腿抖,蹲完马步练拳,练完拳练刀,刀耍完换枪,接着拉弓练箭,边上一票顾家军看得心疼肉疼。
“先生今晚真不回来?”宋河越看越不忍,这六公子去抓鳖,还不都是为了给王爷补身嘛。
“说是去南城找名师给三公子提点画技,还要顺便给八公子找个教音律的老师,总得花两天吧。”魏溪觉得晚点回来也是好的,否则今晚王爷也不好过。
“今天这事大家别说啦啊,不然老爷胃疼,王爷更疼。”
众家将一齐点头回应王牟的提议。
负着沙袋绕教场跑了五十圈后的小琉儿终于倒下,怎么都爬不起来。
“全退下。”顾依一发声就赶走围上弟弟的众将士。
“大……大哥……我……跑不动了……对……对不起……”小琉儿趴在地上哭,脸上身上都是沙尘脏污。
顾依也不是存心虐弟弟,就是想知道弟弟现在的极限到什么程度?要是适合的话,就把弟弟安排到军队里去。
然而看弟弟现在哭哭啼啼的样子,做大哥的还是不舍得放手,纵使弟弟这个能耐已经足够去当兵。
“以后再敢偷懒,大哥就把你扔到军营。”
顾依捞起弟弟,扛肩上带回房间,怕自己粗手粗脚,上药变成折腾,就把弟弟交给王牟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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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带着狼崽巡山,顺便练了功回来,丫鬟端来一盅香喷喷的汤。
“王爷,这是鲈鱼焖鳖,很补、很好吃,老爷前两天想给您做,但市场上没人卖生鲜的,嘱咐了我们若是看见就立刻买,六公子听说我们买不到,就去给您抓。”
内疚的大哥带着汤去找弟弟,弟弟还没睡,见床上有书,弟弟赶紧把书好好地放回桌上。
“还疼?”
琉儿摇头,“大哥,我不疼了。”
“大哥喝过了,太多,剩下的你喝。”顾依把汤盛出来给弟弟,汤里的肉他全都留给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