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就这样被严放抱着回了房间,又叫来长驻度假村的私人医生给她看了伤,简单处理之后,他们便洗漱睡下。
在宋钰这里,严放一直是贵宾级的待遇,只是实在不知道严放到底什么背景,能让宋钰这样“礼遇有加”。实话实说,虽然严放暴虐,但跟在他身边,生活待遇确实提高了不少。这次度假村给他们准备的房间也是总统套房,山尖尖上的房子,一打开卧室的门,整片山林的绿茵苍翠就能尽收眼底。浴室极其宽敞,临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泡着澡就能欣赏窗外的风景,林子里有候鸟成群,在林木间做窝建巢,鸟鸣阵阵,是以浴室就仿佛一个依天而建的观赏台,极尽享受之能。
严放最喜欢傍晚的时候泡澡,浴缸很大,他拥抱着颖川两人一起泡都不嫌挤。气氛到了,他也会拉着颖川做点别的事情。在夕阳下,雪白的肌体映成金色,然后黑夜将至,那浪漫的金色又变成暧昧的紫色……
住在度假村,但严放却不是来度假的,他好像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应酬不完的酒局,反倒比以前在自家时还要忙碌。颖川并不时常能见到他人,不过对于她而言,却不是一件坏事,她一个人乐得自在。这间套房很大,功能设备齐全,某天她东走西走竟发现一个暗门,推门进去竟是一个自带酒吧台的小型KTV。可以说除了吃饭,这里几乎能满足她所有的生存要求。
颖川不是一个爱玩的人,如果不是非去不可的社交场合,她更加愿意窝在家里哪也不去。在这间套房里安安分分待了几天,每天看着窗外的风景也自得其乐,不过再怎么宅,房间里的陈设没几天就腻味了,颖川想去山里林间逛逛,看看活物。至此要出门她才发现,严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看似她是自由的,其实外面看守的人却一点不少。
她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尾巴,不仅毫无私密性可言,那些所谓的保镖还会限制她活动的范围,她不能走出建筑的大门、不能去酒吧、不能去玩乐的场所,甚至连个人都不能接触,哪怕是个问路的都会被保镖挡开,行止受限,很不自在,心中恼火却无处发泄,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吧,怎么看她像看博物馆里的文物一样严密。
最后,园子也没逛成,颖川憋着一肚子牢骚回了套房。她心情不好,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身后跟着的那群人应该都感觉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打的小报告,总之严放竟然在这天的黄昏时分,破天荒的回来,说要和她一起吃晚饭。
“听下边人说,你今天出门了?”席间,严放问颖川。
“嗯,一直待在房间里面,时间长了无聊。不过也没去成什么地方,这度假村这么大,偏偏有那么多地方弄得像禁区一样,想去不能去。”颖川撇撇嘴,内涵道。
“怎么?觉得我禁锢着你,不顺心了?”严放切着牛排,嘴角泛起微微笑意,不抬头看她,餐刀却在盘子上重重划了一刀,发出略略刺耳的声音。他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看得出家里头教养很好,一向注意餐桌礼节,切牛排时从不发出声音,很明显,这是对颖川的警告,她的话让他不痛快了。
颖川也低着头,装作无事的样子,她不去接严放的话茬,顺不顺心都是对他的态度,怎么回答都是对他行为的认可和反对,她既不想违心也不想受气,所以转了个角度,轻声问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保护我,劳心劳力,我很感激,可是我有点担心,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的。”
颖川当然不理解严放为什么这么偏激,更加不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想尽可能的体现她的“善解人意”,如果可以,她甚至做得到温存地牵起严放的手,传达力量,直接了当地让他感觉到她的“信任”。
在颖川的温柔地注视下,严放渐渐收敛起戾气,放下餐具,后背深深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她把身旁的颖川一把拉进怀里,侧身坐在自己的腿上。“最近是不太平,有人想要找我的麻烦。我担心那些人会向你下手,不过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头。你只要听我的,就不会有事。”
颖川和严放对视着,她尽可能让自己的眼睛透出顺从,手轻轻抚上严放的肩膀:“好,听你的。饭菜要凉了,再吃一点吗?”
“不了,心里头不痛快,好累,没胃口,饭菜闻着不香……”严放用力压了压额头,眉头紧皱,这几天他实在太累了,觉也没怎么睡好。
颖川“贴心”地从严放怀里站起来,来到他的身后,一双纤葱般的手指,抚上他的太阳穴,力度适中地揉按起来。严放闭上眼睛,让身体完全放松地陷在椅子里,喉结上下滑动,仿佛十分享受这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