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连轴转,身体吃不消。我知道你和宋钰肯定是在做重要的事情,我不懂不好指手画脚,但还是忍不住絮叨,劝你多多休息。累了头就疼,头疼食欲就受影响,嗯……严,要不你跟我说说,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做的。”
严放的唇慢慢从紧抿着逐渐弯曲出一个弧度,他睁开眼,握住颖川的手,又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身上似乎有香气,尤其是那一头洗过的柔发,嗅上一口不知怎的浑身燥热起来。严放的声音变得深沉魅惑起来,眼睛里的光从痴迷渐渐拢上情欲:“不想吃别的,想吃你……”
在颖川一声惊呼中,严放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卧室走去……一番深入的交流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门外响起敲门声,严放扫兴地瞥了瞥房门,随手拿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走到客厅开门。梅颖川在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一阵短浅的交流声之后,严放回来告诉她需要外出见个人,让她自己一个人先睡。
严放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花姿穿上衣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林间小径旁的一盏盏景观灯亮着,玻璃上倒映出颖川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有青青紫紫的斑痕,瞳孔跟外面的景色一样漆黑,看着这样的自己竟让她产生了恶心的感觉。
梅颖川看着看着,突然猛得冲进卫生间蹲下身呕起来,呕完了胃里空了,难受得要命,喉咙被胃液灼烧得像喝了一杯滚水,疼痛难忍。她记得外面柜子里她放过一板润喉糖,于是去到外面翻找起来。就在她打开立橱时,不期然地与一双警惕的眼神对上了,颖川吓得身子一震,还来不及叫喊就被藏在立橱里的这个人捂住了嘴巴,那人轻声告诉她:“不要害怕不要叫,我不会伤害你的。”
两人近在咫尺,颖川发现这个人曾在晚宴上出现过,是宾客之一,但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地躲藏在她们房间里,刚下她和严放的事,他又听见了多少?真是丢人又愁人。
颖川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叫喊,随即那人便放开了手。“你是谁呀?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那人抿抿嘴唇,眼睛不自觉地向左上方瞟了一下,回应道:“这是6号房,我是9号房,刚才侍应生在打扫房间,门开着我就进来了,没成想走错了房间,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别跟别人说我来过,可以吗?这实在太丢人了。”
明显就是在说谎,“这层楼压根没有9号,严放也从不允许别人随便进他房间打扫,而且外面都是保镖,看得死死的,我们在屋里根本没叫客房服务,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这人危险地眯起眼睛:“小姐姐,问得太清楚,对你自己可不好哟。听着,现在我要走了,如果你不想自己有什么事,就装作没看见我知道吗?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完,这人一把将颖川推倒在地,并用刀抵着她的脖子说:“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一百个数,然后再睁眼。你一定要记得,我不想杀你,但只要想杀就可以杀,就看你自己怎么做。”
颖川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听话得闭着眼点点头,然后就在心里默念数字。这人手脚极轻,颖川只感觉到他松了手,气息渐远,然后再也没了动静,可等到她数到一百睁开眼睛时,那人已经不在了。阳台门开着,风把窗帘吹得上下翻飞,这人应该就是从客厅阳台翻进来的。颖川赶紧冲过去把阳台门关紧,事后想起来,真是吓人,她实在不该刨根问底,歹徒还愿意撒谎找借口,证明他不愿意把事办绝,而自己揪着不放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若他真的狗急跳墙来上一刀,她的命还真不劳严放操心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颖川就没把那人来过的事情说给严放听,还像往常一样费尽心思讨好严放,奢求他的情绪能稍稍稳定点,不要总发神经病对她不是怀疑就是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