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踏实,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多个梦中梦。
还带仙侠灵异的,陈玘古风打扮,拿个长剑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杀杀杀,造了太多杀孽背了太多因果,她拦都拦不住,舌头一伸变成了女鬼。
还有不同时代的陈玘和她,在梦里也没同框过,她总是踮脚隔着人海往一眼,看他被欢呼与鲜花簇拥,风华绝代,眉眼生花。
画面一转,又突然出现了一个面容姣好,却泪盈于睫、无限哀愁的女人,一双凄楚的眼睛盯着她,问她为何要夺走别人命定的爱人。
对……不……起……
鬼压床一般的窒息感,手脚动不了,梦里想表达出歉疚,仍不能支配梦境,僵僵直直地被钉死,等待多重梦境坍塌。
醒来后出了一身的汗,睡衣后背湿了一大片。
林琅汗涔涔地去洗澡,出来后还不甚清醒地擦着脸,门外便传来了轻缓的敲门声。
应当是陈玘早就醒了,早早留心听着她这处的动静,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了,马上送上门来。
还挺自觉。
开门的那瞬间,林琅习惯性地压下愁绪与忐忑,扬出了张笑脸,踮着脚,攀住他的脖子,往厚实的怀抱里扎。
这样的动作在脑海里盘算了千百次了。
真正切实抱上去之后才发现,比想象中更加踏实可靠,明枪暗箭,再不能伤分毫。
林琅贴他的胸口,小腹,闻到他须后水薄荷清凉的味道,听他喉结滑动,心脏雀跃。两颗心似乎可以突破不同的身躯不同血肉的束缚,联结共振。
“哎呀,走不了路咯。”
“不行,我就要这样挂着。”
陈玘没奈何,承担着一个大小孩的重量,一点一点地挪到房内,还用脚勾着房门带好,简单在床边坐下。
“换衣服,带你出去走走。看你脸色,又没睡好吗?”
陈玘用额头蹭了蹭林琅的眼下。
林琅图谋不轨地咧嘴笑:
“是啊,欲求不满,当然没睡好。”
陈玘总是被她大胆的用词吓到。
对女孩子负责,要慢慢来、慢慢来,他生怕举止过界,仗着年龄阅历的优势在林琅还没有想清楚之前,做出让她后悔的事情。
偏偏林琅灼热而大胆,少女外表流氓心,让陈玘头疼得很。
陈玘反手慢慢敲了敲她的脑袋,无可奈何:
“你年纪轻轻的,脑袋瓜子里面装的都是啥?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种事情还要学吗?无师自通。而且陈玘我跟你说,你现在打我算家暴了。”
林琅反握住陈玘的手。
看出来他不自在地想要离开床边这个暧昧的是非之地,把左腿往他膝盖上压。
陈玘要抽腿找个正常的地方坐下,林琅便蹙眉呼痛,说动得她膝盖疼。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反正陈玘一惊慌坐好不敢动,林琅便什么毛病都没有了,神清气爽,怎么看怎么不像膝盖疼。
林琅逮住他的两只手,手指交缠束缚,把陈玘手掌向上式地按压在床上,叫他不得挣脱。
陈玘呼吸的节奏紊乱。
热血分头涌动。
皮肤紧贴着皮肤。
林琅好像失了神智,又好像分外坚定、清醒,皮肉底下的陈玘是真实的、是热乎的,是在她手下……
浪费了从前,又看不透以后,凭什么不能抓住当下,能快活一时是一时,物尽其用。
“唔——”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陈玘的低吼猝不及防。
支起上半身不让不该碰到的地方再和林琅接触,陈玘苦笑着捧着她的脸:
“你还小,不要着急。”
“我不小了……我都活了两辈子了呜呜……”
林琅要扑腾着压近。
奈何陈玘的臂力和意志力很强,没让她再得寸进尺。
近在咫尺,但看得见吃不着,尤其是跟陈玘这么一闹腾,他衣领大开,骨骼、肌理好像都在勾人。
色令智昏,林琅馋得扑腾小短手,还带上了哭腔。
“慢慢来,来日方长,别急啊。”
林琅咬唇,她正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长得能共白首的来日,才想着尽快吃口热乎的陈玘。
“给点预付款行不行?”
林琅嘟起嘴,努力地继续往前拱。
“行吧……”
这个倒是没大问题,陈玘松了桎梏她的手,本来是想他主动的,林琅马上凑上来吻得结结实实。
还衔住了他的唇,用虎牙碾压,有点疼,更多的是让人心痒难耐。
亲陈玘的感觉说不好。
反正很好亲。
能被他的气息包裹。
练体育的肺活量都很好,漫长的时间过去才藕断丝连地分开。
林琅趁着陈玘陷入了意乱情迷的余韵中,抱住他的腰不撒手,牢牢地黏上去,叫陈玘甩不开她。
陈玘也难受啊。
男人的底线要守住的。
不能未来还没安排好,就让小姑娘不明不白地一脑袋扎进去。
可是林琅滑不粘手,在师徒关系里面就隔三岔五地拿捏他,现在更是蹬鼻子上脸,这叫他如何翻得出五指山。
“你怎么还耍赖的?”
陈玘小心翼翼蜷着腿。
简直是快被流氓轻薄的良家女子。
“我不要谈素的恋爱——!”